亦邪雙手一合,心念一動,道“既是遺物,該是德者居之,九嬰前輩又怎好據為己有呢?”
“很好,年輕人,本座守護神劍多年,你是我見過最有氣魄的一位!想取龍淵,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九嬰九頭齊鳴,怒顯天威,企圖將亦邪撕碎,然而麵對它的,卻是一尊不輸於它體型的蒼龍法相,天威更甚。
二者激鬥在一起,瞬間昏天黑地,夜幕也變得搖搖欲墜,深海…擎空…每寸角落都充斥著無限恐怖的威能……
無妄海心,亦邪和九嬰鬥得日月無光,他們僵持了三天三夜,卻是沒有分出勝負。
但是仔細一看,九嬰其中一顆頭顱的獠牙,被轟去了一排,嘴臉血跡斑斑。
九嬰驚懼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神光晧如輝月,纖衣不染波瀾。
就是這樣一個猛人,竟赤手空拳和他對峙,他不免有些懷疑,人類居然強大至此了嗎?
“九嬰前輩,有些東西是該重見天日了,你又何必懷璧自珍呢?”亦邪苦口勸道。
這片海域的生靈,在兩人的威壓下全部退到了邊緣地帶,生怕飛來橫禍。
畢竟這種層次的激戰,不是他們這些低階水獸所能麵對的。
九嬰那比肩小島的身軀輕輕一晃,本應激蕩的水麵,在亦邪的無定風波下靜如止水。
亦邪這是要讓他看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人類,我知道你很強,但有些東西,是承諾,比生命還重要。”
“想想我活得也夠久了,想要龍淵,就從我的屍體上取走吧!”
上古凶獸的靈智,有的時候比人類還要開竅,更重情義,他的目光很堅毅,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亦邪無奈,他很傾服九嬰的赤城,可在他看來,卻又迂腐至極,畢竟龍淵,是他誌在必得之物,他不會就此放手。
“九嬰前輩,我已處處留情,你知道的,我若要強取,你根本攔不住我,龍淵…也無所遁形!”
亦邪強勢的道,其實這都是唬人的,他壓根就不知龍淵劍所在。
九嬰眼裡含著凶光,怒吼一聲“收起你悲天憫人的姿態,本尊隻有一句話,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然則,亦邪心中苦笑,暗想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前輩誤會了,貧道隻是取劍並無意傷人。”
“既如此,那貧道唯有亮明身份了,實不相瞞,貧道來自睻山。”亦邪笑道。
凶獸身形一震,九顆巨頭伸得筆直,發出驚恐又不安的聲音“你是說仙庭之下第一宗——睻山?你提它做甚,不早就湮滅在千載歲月中了麼?”
“九嬰啊九嬰,你怕是在無妄海呆久了,都不知這世上該是誰當家了?”亦邪甩著衣擺,蕩開了一泉波瀾。
隨後,亦邪掌心突兀,取出了他那把仙品佛塵,在九嬰眼前晃了晃。
九嬰這個級數的強者,自然能認出這是睻山之物,身軀搖曳,顫聲道“不~不可能!你當真出自睻山?那為何穿的不是蟬衣朔雪袍?”
亦邪開懷一笑,旋即大手一揮,竟幻化了另一身白衣,而且白衣上繡了一枚奇巧無比的玉蟬,正泛著微白的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