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水柔封煜寒！
第一次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顧樺，也第一次聽見她這麼歇斯底裡地痛哭流涕。
在封煜寒的記憶中，顧樺永遠隻會關心自己的美貌，從來不會關注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就算是洛顏，也因為洛顏乖巧聽話，可以討顧樺的歡心罷了。
現在顧樺的這種姿態，讓封煜寒疑惑不解。
“你不用演戲了。我不會相信的，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不過是想要我同情你而已。我會對你儘孝，但是我有我的底線。你彆以為，我是多麼良善的人。”
封煜寒話剛出口，顧樺反倒是清醒了一些。
她站起身，看著封煜寒的眼睛和臉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像啊。你們不愧是父子，連表情都是一模一樣。你放心，你是我和他生的孩子。我恨他，所以才會對你這麼地惡劣。我這輩子啊，都被他給害了……”
顧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輩子我都不打算提起你父親的名字，這都是被你逼迫的。我恨他，一輩子都在怨恨中活著。我恨他騙了我，騙了所有人，騙得我這輩子苦不堪言。”
“他真的好命，死了就一了百了，讓你對我充滿了怨恨。這也是他自己預料中的吧，故意讓我變得現在這個模樣。”
“你們姓封的人，都是鐵石心腸，對自己最親的人下狠手。哪裡最痛，就往哪裡使勁地捅刀子。我的前半生被你父親毀掉，我的後半生，隻怕也會被你毀掉……”
顧樺拿起了身邊的酒瓶，又直直對著喝了下去。
長久的壓抑，讓她頭疼欲裂，隻有酒精才可以麻痹她的神經。這樣，可以少痛一些，挺好。
封煜寒原本還想要聽她說一些話，可是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管家看見了顧樺這樣的醉態，有些無奈地看著封煜寒。
“少爺，夫人近段時間都是這麼活著的。以前的夫人，並不是這樣，至少，她還可以每天去保養。可是最近夫人似乎經曆了特彆大的心理壓力，在這裡經常喝醉。”
封煜寒看著顧樺的臉頰，她的眉眼中，還是有一些與自己相似的地方。雖然顧樺有很多的不足，可她畢竟是自己的生母。
“她每天生活得那麼豐富多彩，為什麼一直醉酒？她是故意要折磨我的吧。”封煜寒露出了一絲疲累。
“我已經厭煩了無數次給她收拾爛攤子。我不知道她的精神狀態什麼時候能夠恢複正常。我不能一直等著她，看著她把自己糟蹋下去。”
管家露出一絲哀傷，“其實夫人也不容易的。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怨恨之中，自己過得也很辛苦。夫人從前才嫁入封家的時候，不是這樣。她是名門之後，不會一直容忍自己變成這種模樣。”
“老爺走了以後，夫人性情大變，後來就徹底失控了。夫人自己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也是個可憐人。”
封煜寒聽了管家的話，看著顧樺的醉態，隻是淡淡說了句，“你照顧好她吧。我有空回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