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水柔封煜寒！
“或許在感情裡麵，他沒有背叛過誰。但是在婚姻裡麵，他背叛了顧樺。顧樺是個受害者，以至於未來這麼多年備受煎熬，甚至做出了各種離經叛道的事情。”
“這都是我那尊敬的父親造成的。而我，卻一直在找借口為他開脫。至於顧樺，我卻不斷地惡化她的形象，導致我們越來越遠。”
“其實對不起顧樺的人，除了封聘，還有我。我看著顧樺從高處墜落，看著她為了從前的事情對我下跪，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混賬。”
“我是個狠戾的人，更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自己早晚會遭到報應。當顧樺在我麵前跪下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三觀都坍塌了。我把她逼迫到了這樣的境地！”
封煜寒忽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第一次覺得很無助。
即便在商場上是無所不能的人，在家庭關係中，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無數次想到了父母的死亡，可是當顧樺真的縱身一躍的時候，我發現我並沒有那麼地勇敢。我很怕自己就此成為孤家寡人，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母親。”
“和你比起來，我的確太軟弱了。”
封煜寒看著戚水柔的眼睛，把自己的怨懟和不甘一吐而快。
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在戚水柔麵前，他才會把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告訴她。
戚水柔一直安靜地聆聽著。
封煜寒需要一個傾聽者，她便靜靜地聽著。
直到封煜寒恢複了平靜，戚水柔才知道，這時候是關於他們未來的決定時刻。
“那麼蘇瑜呢？你是不是非常憎恨蘇瑜？或者在你的童年裡麵，你也同樣厭惡過搶走你父親的女人？”戚水柔終於問出口。
“平心而論，我恨。如果沒有蘇瑜，如果封聘沒有愛上顧樺之外的人，而是安安心心繼承家業，我不會過得這麼地辛苦。顧樺也不會成為一個人見人厭的模樣，我們會成為幸福的一家人。”
“蘇瑜算是封家落敗的一個導火索。如果不是蘇瑜，封聘不會死，我爺爺也不會死。我不會度過那痛不欲生的幾年時光……”
戚水柔盯著封煜寒的臉頰，露出了一絲無奈和不悅，“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沒有了蘇瑜，封聘就不會愛上其他人嗎？”
“就算不是蘇瑜，也可能是李瑜，王瑜，會有無數的可能出現，封聘依舊可能愛上彆的人啊！”戚水柔還在抵抗著。
“但現實就是蘇瑜啊！水柔，如果換成你是我，你該怎麼麵對這一切？”封煜寒抬起頭，盯著戚水柔的眼睛。
戚水柔忽然覺得自己懂了。
“現實已經發生了，這就是既定事實。你母親對蘇瑜恨之入骨，對我同樣怨恨交加。你的父親因為蘇瑜抑鬱而終，這就是事實。我們，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
“我們，原本就是仇人！”
戚水柔最後的幾個字吐出來，心中的壓抑頓時解開了。
“嗬嗬嗬，是不是特彆諷刺啊。你愛上了仇人的女兒，你變成了讓自己母親失望的人。封煜寒，這真是老天爺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