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不過也是件好事,畢竟以後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著她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站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到門口時回頭看她一眼,她連他離開了都不知道。
這家夥,看來真的很喜歡這種無聊的戲曲。
算了,不管她了,她愛聽多久就聽多久吧,反正本王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連著看了好幾場,直到戲院要關門了,她才意猶未儘地隨著人群離開。
出了戲院,看著麵前的道路,她撓了撓頭。
“爺爺離開前,說的什麼了……?”
“我好像,記不清楚了……”
“隨便找找吧,客棧貌似就在附近。”
“為什麼越走,路麵越陌生呢?”
“好吧,我承認,我好像迷路了。”
夜黑的可怕,行人越來越少,一陣陰風吹來,街道的燈籠像鬼火一樣隨風而飄。
葉果兒感到有一絲害怕,她提著那盞繪有山水畫的燈籠,開始胡亂朝不遠處的人群奔跑,她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為何越走路麵越偏僻?明明是朝著不遠處的熱鬨人群走的?她這是遇到鬼打牆了嗎?遠處熱鬨的歡笑聲,和她這邊的死寂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背上滲出了許多冷汗,手腳開始發虛,她抱著燈籠坐在路邊,索性”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臉上的昆侖奴麵具也被她摘下,赤紅色的麵具表情猙獰,空洞的眼睛凶狠地望著她。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西門紗衣要吐槽這昆侖奴麵具醜了。
它不僅醜,還很恐怖啊!
如燙手山芋一般,她把麵具遠遠的一丟,麵具落在青石板上,發出了刺耳的刮擦聲。
然後她把頭靠在了燈籠上,顫抖著身子,大聲的哭泣起來。眼淚一滴滴的落在燈籠上,暈染開了一大片墨跡,連帶著她的臉上都是墨汁。
為什麼要大聲哭泣呢?一是給自己壯壯膽,二是她想著這樣子做有沒有可能把鬼嚇跑。
“嗚哇啊啊啊啊!”
在鬼哭狼嚎換氣的間隙,她好像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她眨了眨淚眼迷蒙的雙眼,偷偷地用眼角餘光打量著來者。
不遠處一戴著麵具的黑衣男子蹲下身子,伸出了手,撿起了她剛剛丟掉的赤紅麵具,可能是幽暗燈火的原因,那隻手的顏色顯得異常慘白。
她擦了擦眼角淚花,抬起頭。
黑色的外套,黑色帶角的昆侖奴麵具,這不是西門紗衣是誰?
此時的柒夜尋已經站起身,同樣望著她,神情冷漠,一步一步向她這隻獵物走來。
是的,她是他今晚的獵物,是被他的燈籠所選中的獵物。
本在哭泣的女孩突然笑顏如花,在柒夜尋的眼裡卻有點難看,因為她大半張臉都是墨痕,沒有一絲美感。
隻見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燈籠從她的懷裡滾落,掉在地麵上後便熄滅了,像是預示著某人生命的終結。
可能蹲太久了腿有點麻,她踉蹌了幾下,然後歡脫的地撲向了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了他,還在他的胸膛上胡亂的蹭著眼淚。
柒夜尋愣住了,那雙隨時準備捅進她的胸膛,取走她心臟的手一時間尷尬的停頓在了空氣中。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取走了許多獵物的心臟,從沒有見過像她這樣反應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