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秦尚城!
金兀術眼睜睜見到趙德基等人被嶽鵬舉救走,距離射程越來越遠,王二七自知功敗垂成,跪下就奏“四太子,小將不力……”
韓常急道“四太子,我們再不撤,就要被包圍了……”
金兀術氣得麵色發青,咬咬牙“撤!”
韓常得令,掉頭就跑。
這邊,嶽鵬舉見金軍掉頭,手裡的突火槍“砰”地一聲向天發射,大喝一聲“包圍金軍,一舉殲滅……”
趙德基已經癱軟在船艙裡,喃喃道“此刻無暇追擊金軍,先回去再說吧……”
花溶急道“鵬舉準備充分,若讓金軍逃走,後患無窮,不如給予重擊……”
他略微清醒,站起來“既然如此,一定抓住金兀術,將他抽筋剝皮,以泄朕之恨……”
“是。”
戰局瞬息扭轉,反應過來的海盜們也加入了宋軍的陣營,和金軍貼身肉搏。眾人被圍,無暇交手,紛紛潛逃,死傷不計其數。
“追,趕緊捉拿金兀術……”
“抓住金兀術重重有賞……”
“金兀術,你跑不了了……”
金兀術終究不精海戰,一旦潰敗,望著茫茫大海,不由得心驚膽顫。
王二七道“四太子,宋軍已經包圍了這片水寨,我們唯有向東邊轉移……”
東邊就是王二七的海島,還可以支撐一陣。
韓常顧慮重重“上了島,隻怕被圍攻……”
“島上物產豐富,儲備充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堅守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金兀術見追兵已近,前後無路,隻得急令殘部向王二七的海島敗逃。
趙德基站在船頭,見宋軍追之不及,失望道“又叫金兀術這狗賊逃了……”
嶽鵬舉道“不會,前麵是一座荒島。我們可以圍攻此島捉拿金兀術。”
趙德基鬆一口氣,雖然神情仍是委頓,但剛剛吃了東西,又換了身乾衣服,加上死裡逃生,而且局麵瞬息由敗轉勝,精神一喜,就恢複了幾分天子麵貌,看著船艙裡赫赫一般文臣武將,總算去掉了幾分膽顫心機,長歎一聲“鵬舉,這次幸虧有你。”
“小將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不遲,不遲!鵬舉,此戰之後,朕要大大賞賜於你。”
花溶在一邊聽得分明,也不知是喜是憂,此戰之後,依她心意,是要和嶽鵬舉離開,伴君如伴虎,終不是長久之計。隻聽嶽鵬舉道“多謝陛下,小將暫不敢領賞,待拿住金兀術再說。”
“好,嶽鵬舉,你一定拿住金兀術,朕殺他祭天,洗雪這奇恥大辱。”
“是。”
他忽然退後一步,緊緊拉住花溶的手“小將還有一個請求,請陛下恩準小將之妻花溶一同隨軍。”
趙德基的目光轉向花溶,但見她也瞧著自己,神情十分緊張。忽想起那個山窮水儘的夜晚,她送來的半個水果,也不知心裡是何滋味。又想起秦尚城,他也是此次救援自己的大功臣。不知為何,他竟沒提起秦尚城,沒有提起這個預計會給嶽鵬舉帶來無窮無儘麻煩的人物——花溶,曾經是秦大王的妻子,如今,他怎肯罷休?
趙德基沉吟一下才道“朕能逃脫這場大劫,重見天日,全仰賴你們夫妻倆,也罷,今後,花溶就隨你軍中……”
眾目睽睽之下,二人聽得這聲“你們夫妻倆”,驚喜對望一眼,方知經曆了千難萬險,如今,方才真正緣分齊全。
短暫的論功行賞後,趙德基才問花溶“秦尚城為何離開?”
這些日子,他依賴秦尚城
救援,早已想招安這股強大的海盜勢力,但見他不辭而彆,知道此人難以駕馭,看向花溶,但見她神色淡淡的。
“花溶,秦尚城此次護駕有功,朕想招安他為朝廷效力,你認為如何?”
花溶搖搖頭“秦尚城生性不羈,不如讓他自安海上,抗擊金軍,如此,朝廷還可節省軍費……”
趙德基點點頭“有道理。日後再派人厚賞他們。”
知府跪下“陛下,還是先回去,此處凶險,不宜久留。”
趙德基轉身,上了鎮江知府的大船,在趕來的文臣武將的擁戴下,先回鎮江府等候佳音。
嶽鵬舉和花溶重逢,兩人喜不自禁,卻無暇多說,立刻召集人馬部署捉拿金兀術事宜。商議到半夜,人困馬乏,眾將散去,各回艙房休息,唯餘二人。
二人此時已得趙德基當眾宣布為夫妻,眾人皆知,因此,也不避嫌,共處一室。
嶽鵬舉緊緊摟著她,歎道“姐姐,我們分開太多次了。”
她也很是感慨“說來還得多虧秦大王,要不是他救我,就真見不到你了。”
秦大王幾度援手,從獨闖金營到海上逃亡,每次都是不計生死,不惜代價,嶽鵬舉長歎一聲“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他,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花溶一陣沉默,她也不知道。
秦大王會就此罷休麼?
如果他不肯罷休,自己又該如何?
對他的感激越來越深,可是,要叫自己舍棄嶽鵬舉而嫁他,那也是萬萬不願意的。
如此糾纏,又該如何揮刀斬亂麻?
她心亂如麻,隻勉強道“待捉住金兀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