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撒腿就跑,張弦和劉淇二人抵擋著湧來的刀槍劍戟,邊戰邊退。
花溶衝在前麵,見張弦等人被包圍,非常害怕,返身正要衝回去,卻聽得張弦厲聲道“快走,快走……”
她情知回去也是送死,可是,不回去,難道眼睜睜看著張弦等人被殺?
她來不及遲疑,幾名女真兵已經殺來,她揮箭抵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人影竄出來,拉著她就跑。
“小哥兒,他們人多,抵擋不住……”
一士兵用女真語大喝“抓住她……”
“抓住花溶,大太子吩咐要活的……”
花溶跑出幾步,一根絆馬繩攔下,紮合對女真士兵的這套圍捕很有經驗,立刻推開她“小哥兒,快跑……”
花溶來不及開口,已經被推開幾尺遠,身後,紮合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追兵越來越多,花溶心急如焚,也不敢停留,拚命往前跑,慌亂中,跑進一片密林,隻聽得外麵逐漸有了火光“人呢……”
“抓住了兩個……”
“花溶呢?那個女人呢?快抓住她……”
這些女真兵,都是宗翰屬下,邢皇後一死,他們就盯上了贖買的紮合。紮合渴望跟花溶見麵,天天徘徊在石屋外麵,他畢竟當過多年兵,很快意識到周圍有埋伏,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衝著花溶而來,卻又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怎麼通知她,所以,一見她回來,立刻出聲示警,也因為如此,花溶才僥幸逃脫。
花溶屏住呼吸,靠在一棵大樹上,好一會兒,聽得追來的腳步聲往反方向而去,才悄然出去。此時,她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躲在大樹後麵,也不知道張弦、劉淇、紮合三人是死是活。
她悄然走出密林,換了個
方向,夜色下,發現這是城北,茫然地,又換一個方向,往城南而去。
驛館,小店,都不敢再去,金兀術的行宮,更是自投羅網,她亂走一氣,忽然聽得一陣馬嘶,夜色下,又是一隊女真兵呼嘯而過。
她飛速奔逃,慌亂中,隻聽得一聲低喝“這邊……”
她顧不得分辨,倉促往左邊跑去,剛跑幾步,一隻大手伸出,一把拉了她上馬,就往城南而去……
花溶驚魂未定,卻立刻明白這是金兀術。今夜二人翻臉,金兀術知她性子,情知她不會再回行宮,派人追到石屋,正碰上宗翰侍衛襲擊。
金兀術狡詐,藏在後麵,判斷出花溶的逃跑方向,一路追來。
“金兀術……”
金兀術察覺她要跳下馬背,低喝一聲“坐穩,我不會害你!”
她此時再也無法掙紮,烏騅馬風馳電掣,已經回到了行宮。
跳下馬,二人身上均已被汗水濕透,金兀術顧不得多說,匆匆拉了她就走進屋子,兩名丫鬟立刻拿了茶水出來。
燭火下,隻見金兀術滿麵血痕,半邊臉頰高高腫起,一身漢服已經不成樣子,頭發淩亂,如一個豬頭一般。
花溶瞪著他,他也狠狠瞪著花溶,好一會兒,忽然笑起來。
花溶怒道“你笑甚麼?”
他坐下,看她滿頭的大汗“花溶,你樣子真醜,滿頭大汗,眼睛紅腫……”
難道他自己很帥麼?
他靠在椅背上,居然還是維持著他倜儻的樣子,又看看窗外的月色“花溶,都怪你,多好的一個夜晚,全被你破壞了……”
花溶說不出話來,隻覺得此人麵目之可憎,此情此景,都成豬頭了,還附庸風雅。
她根本無心理會金兀術的瘋瘋癲癲,隻想,張弦等人下落如何?
金兀術見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悠然道“張弦等早已被大太子捉去了,你急也沒用……”
“怎麼辦?”
“哦?花溶,你這是問本太子麼?”
她恨恨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下去,口乾舌燥,心裡也無比煩躁。
“那兩個家夥太討人嫌了,被捉去吃點苦頭也好……”他迎著花溶憤怒的目光,又慢條斯理補充,“你放心,死不了的。抓了那麼多宋俘都沒殺,也不差這二人,大太子還等著拿他二人做誘餌抓你,暫時死不了……”
花溶頹然也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以手支頤,再也不肯做聲。
“花溶……”
“……”
“抱歉,我才知道邢皇後自殺了……”
“金兀術,你少假惺惺的了。”
他正色道“貞潔烈婦,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會令人尊敬,我並非假惺惺!隻可惜,她嫁了趙德基這樣一個膿包,軟腳蝦……”
“哼。”
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看著她尚還有些微紅的雙眼,也不知為什麼,此時,心裡對她並無半點的恨意。他想,難道是因為自己大局在握?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地盤?
為什麼偏偏一點也不憎恨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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