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秦尚城!
穀神早就對茂德公主垂涎三尺,隻是宗望在世時不敢造次,現在簡直是興高采烈,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茂德公主。他色迷迷地盯著茂德,但見茂德額頭上劃破一點,滴著幾滴血跡,但並不損害她的容顏,反倒添加了幾分殘酷的誘惑。
因為女真習俗如此,茂德也不敢抗拒,穀神公然抱住茂德公主,見唐氏已經率領一百多號娘子恭敬站立一邊,就大聲宣布說“如今起,二嫂便是自家的第九十八娘子,趙氏娘子則是自家的九十九娘子。”
其他女子以此類推,頓時,穀神的娘子已經擴充到兩百多人。他自己的妻妾中,顏色出眾的隻得人,見宗望這裡有十幾人,便挑選一番,將這十幾人選出來,其他人就料理家務,打雜之類的。宣布完畢,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就將茂德公主抱進帳篷裡尋歡作樂。
穀神是金國著名的大個子,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有205米,體壯如牛,心狠手辣,可憐嬌小的茂德公主落在他手裡,這一番野蠻蹂躪怎生得了,就連外麵老遠處,也能聽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穀神野蠻的嚎叫……
花溶心驚膽顫地看著這一切,可是,此時,卻再也沒有任何辦法救得茂德公主,因為,這在女真是“天經地義”的。包括唐氏在內的其他人,此時正在大吃各種熟食和燒飯,她雖然也素來討厭穀神,可是卻按照風俗認命。
花溶聽茂德發出如此瘮人的慘叫,心裡忽然意識到,宗望一死,茂德真薄命紅顏,隻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默默地走到一邊,心裡更是沉重,宗望死了,這會議又會如何?
一扭頭,隻見宗翰已經走向金兀術,她很是好奇,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走到一邊,著意聽聽動靜。
宗翰一走進,金兀術就睜開眼睛,冷冷道“這會議不必再舉行下去了,一切等狼主裁定……”
宗翰狂笑一聲“兀術,對宋的和議,自家可以做主。可以先挑選幾十名宋俘歸還。”
“昏德公等人怎麼辦?”
“暫留大金。”
金兀術怒道“二哥生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宗翰一聳肩“那你找你二哥對質去。”
死無對證,宗翰是擺明了不再把眾人放在眼裡,金兀術跳起來,向周圍的侍衛一揮手“撤……”
花溶聽得分明,見宗翰狠毒的樣子,根本不敢在此停留,一吹口哨,金塞斯跑過來,她翻身上馬。
金兀術本是滿麵怒容,但見她居然一馬當先跑在前麵,不禁啞然失笑,又有幾分高興,這個女人,總算知道識趣了,要是以後一直都這樣乖乖的,那就好了。
他心血來潮,忽然一提馬速奔上去,很快成了和她並轡而馳。
此時,太陽一瀉千裡,灑滿這草原的每一根青草,燦爛的金蓮花,比金蓮花還照人的女子,他大聲吹一聲口哨,是草原上的一首情歌小調。
“花溶……”
她應一聲,卻並不放慢速度“何事?”
“你乾嘛跑那麼快?”
“我們不是要逃跑麼?”
“啊?”他哈哈大笑起來,“你怕大太子?”
她白他一眼,明知故問,還滿麵嘲笑,什麼意思呢。
她很是擔憂“那張弦他們會怎樣呢?”
這樣的時候,她滿麵的擔憂,跟這一大片的金蓮花是如此不協調,也不知是為什麼,突然強烈地希望她很開心,金兀術笑起來,眨眨眼睛“花溶,我救出張弦,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緊張道“什麼事?”
“你先答應。”
怎能先答應?難道他要自己嫁給他,自己也答應?這可不行?
“花溶,這件事情很簡單的,你一定答應我……”
“你先說來聽聽。”
“煎茶,給我煎一次茶,好不好?”
原來如此。
隻要能放出張弦和劉淇,替他煎茶一次,又何妨?她想想,忽道“紮合呢?紮合也不會有危險麼?”
她問紮合,他總是異常地高興,急忙點頭“紮合挨了一頓打,但不至於致命。你大可放心……”
“好,如果他們三人沒事,我就給你煎一次茶。”
金兀術見她竟然點頭應允,大喜,身子一側,伸手摘下一朵金蓮花,手一拋,送到她麵前。花溶見他賣弄騎術,很是好笑,伸手接了,一打馬,往前奔去。
金兀術跟在她身後,這草原上一望無垠的金蓮花,仿佛一個美麗如童話的世界,這一路,腦子裡滿是宋人的“春風得意馬蹄疾”,甚至忘了還有宋金戰爭,還有宗翰和已經波濤洶湧而來的漩渦。
四太子府。
整個格調忽然變了,侍妾們驚奇地發現,昔日在太子府趾高氣昂的王君華已經不再露麵了。
天薇公主不見王君華,自然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女人最好永遠也不要再露麵,憂的是,萬一再回來,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她天天在府邸深居簡出,又語言不通,其他侍妾講什麼她也聽不懂,絲毫不知故國消息,連射柳節金兀術也不曾讓她出席,這次忽然在太子府見到花溶,便整天在門口張望,希望能見到她打聽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