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用箭射到太子府門口的,小人們沒見到人。”
信封上歪歪斜斜地畫著一個四太子的儀仗,金兀術拆開,隻見裡麵卻是地地道道的女真文“四太子閣下,請交出狼主賞賜之千年靈芝,饒你兒子一命。否則,就等著替你兒子收屍……”
信上約定了交靈芝的時間地點,金兀術看得火星直冒,自己從蒲魯虎手裡得到靈芝,知道的人極少,是誰透露出去的?難道是蒲魯虎的人乾的?
他立刻排除了這個可能,心裡更是緊張,難道是宗翰等人乾的?為了一顆靈芝,他們顯然還不至於如此。
他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一個結論,耶律觀音在一旁見他麵色鐵青,她不識女真字,小心翼翼說“四太子,信上說的什麼?”
金兀術怒道“這夥賊人,本太子抓住,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段。”然後轉向耶律觀音,“把靈芝拿出來……”
耶律觀音這才明白,原來賊人是要將千年靈芝換取陸文龍性命。
金兀術不把這靈芝放在眼裡,耶律觀音卻相當上心,她懷孕,想用來自己滋補,或者給自己的兒子滋補;當然,更主要的是,她根本不願將靈芝拿出來換取陸文龍的性命,見金兀術問起,就哭泣不止“奴該死,奴保管不嚴,這靈芝已被盜走了……”
此時,耶律觀音的房間一片混亂,尚未完全整理好,金兀術一進來就看到了,現在她如此,雖然惱怒,也並不太過懷疑,隻說“可恨,賊子既然偷走了靈芝,乾嘛還要勒索?”
耶律觀音隻是哭泣“隻怪奴不好推辭趙妃邀請,赴宴遲歸,被盜賊取了靈芝,救不得孩兒……”
金兀術異常心煩,又見她如此,怕她傷著肚子裡的骨肉,隻得好言安慰“這不是你的錯,娘子快快保重身子,待我另想辦法。”
耶律觀音淚眼婆娑“唉,奴隻擔心孩兒,可憐的孩兒……”
金兀術又傷心又憤怒,踱了幾步,隻想,如何才能救出兒子?
他一麵安排人手全城搜索,一麵斥退下人,屋子裡很快隻剩下他夫妻。
耶律觀音小心翼翼道“四太子,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能知道自家有靈芝?而且,孩兒和乳娘一同失蹤……”
“你的意思是?”
“四太子不允天薇來上京,她和乳娘早有怨恨,會不會是她們互相勾結,偷偷帶走孩兒?”
金兀術搖搖頭,天薇和乳娘都是宋人,在上京誰都不認識,何來這麼大本事?
耶律觀音邊哭邊說“奴家有罪……”
“娘子何罪?”
“日前孩兒生病,乳娘不知拿了甚肮臟黑水喂他,奴思我大金國生病都是找巫醫,生怕這老害了孩兒,便不允她喂藥。難不成,她懷恨在心,偷了靈芝?”
耶律觀音這話本是漏洞百出,但金兀術隻道她婦道人家見識短淺,而且金國不用藥,自古亦然,耶律觀音此舉合情合理。他一轉念,倒覺得乳娘為了小公子,倒真有可能鋌而走險取得靈芝治病。
時人無知,以為靈芝是什麼仙丹妙藥,但傷寒一類小病,根本用不著。
金兀術左思右想,沒得個結論,隻怕,明日真交不出靈芝,若是被賊人砍了兒子,那可怎生是好?
他氣惱地自去休息,待他一走,耶律觀音關好房門,立刻叫來貼身侍女,低聲囑咐“你且把這靈芝藏好,萬萬不可泄露絲毫消息。”
侍女依言而去,耶律觀音這才鬆一口氣,仰躺在床上,摸摸肚子,心說“兒子,媽媽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那個小雜種,死就死了……”
這一夜,金兀術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出去打探消息的仆役沒有絲毫線索;而靈芝,又沒有下文。拿這靈芝換兒子性命,他本是千肯萬肯的,畢竟,這兩年,已經和兒子有了深厚的感情,完全視為己出,一想到兒子生死未卜,總是揪心。
他乾脆坐起身,來到書房。
這書房,可謂金國第一的“南朝風格書房”,裡麵全是他喜歡的書籍。他拿起桌上一本王安石文集,翻開,上麵又是花溶那句“請善待天薇公主”。
他心裡更是懊惱,隻覺得自從燕京回到上京後,沒一件順心的事情。先是兒子生病,然後兒子被綁架,宗翰等一策劃又複出,自己要攻戰的提議又不得狼主支持……雖暫時和蒲魯虎結為一黨,但誰知道蒲魯虎是能不能扶得起的阿鬥?
天薇雖然膽小怯弱,但照顧孩子,比乳娘還細心,心裡暗暗後悔,早知如此,應該帶了天薇。可是,現在兒子被綁架,懊悔也無用。他越看那行字,越是心煩,一怒,乾脆抬手將那一頁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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