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裡找的?”
“你管不著。”
“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你也管不著。”
她微微有些怒意“既然是給我的藥,我總有權利知道。否則,我就拒絕服用……”
他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一下桌子“老子送來你就服用,何必東問西問?”
她並不絲毫的讓步“不,除非你告訴我來曆!”
他待要再拍桌子,卻見她那樣纖細的身子,放在桌上的手,能看到全部的青筋,這才明白,那可怕的傷痛是如何折磨她,曾經玲瓏剔透的人兒,如此憔悴,遮都遮掩不住。
他生生將手拿下去,自從那一掌之後,他就很注意控製自己這隻手,仿佛它是罪魁的禍首。
她的語氣固執“你說!”
他的聲音軟下去“丫頭,是老子花高價買來的,你放心。老子有錢,你是知道的。”
她還是很狐疑“就這樣而已?”
“難道你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見她眼中還有懷疑之色,這才補充說,“那老妖怪嗅出老子有千年人參,叫老子拿人參跟他換的……”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可是,花溶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瞪著她,眼神慢慢變得柔和“丫頭,你還想問什麼?”
她一怔。自己還能問什麼呢?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今後找個好女子,找個比我好一萬倍的女子……”
他退後一
步,看著對麵那麼明亮的眼睛,指著她的鼻子“哈哈哈,丫頭,以後老子一定要忘了你!從此,再也不會記掛你了。”
這是真正的離彆了吧。期待已久的結果,竟然有微微的傷感。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除了鵬舉,他就是最重要的人了。因為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鵬舉,再也沒有比他待自己更好的人。可是,這些,很快就必須一刀兩斷了。因為,人是不可能同時得到雙倍好的,你選擇了一個,就必須放棄一個。
心潮翻湧,她沉默一會兒,才微笑說“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十年了!”
他一怔。
一怒。
又悲傷。
“丫頭,老子一定如你所願!”
她的聲音更加柔和“好的,我希望是這樣。”
他笑得更加響亮,卻語無倫次“丫頭,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不要再裝死了,再裝死嚇唬老子,老子也是不會管你的,再也不會管你了。真的,老子再也不會稀罕你了……丫頭,你會後悔的,你總有一天會後悔嫁給嶽鵬舉的……”
她微笑無聲。
縱是醉成這樣,他也看出她那樣沉靜的笑容,仿佛在說我怎麼會後悔呢?不會!絕不會!
這樣的笑容幾乎徹底擊潰了他,他轉過身子,腳步踉蹌,掉頭就走。
花溶跟在他身後,直到他快走到門口,才慢慢開口“義兄,你保重……”
他遽然回頭,狠狠地盯著她。
花溶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凶狠的目光,比在島上第一次見到他時,更加凶狠,甚至比他當初拖著自己的頭發肆虐時,更加凶狠。她慢慢地移開目光,並不和他相對。
“叫老子秦尚城!”
花溶沒有做聲。
他扶在門上,搖搖晃晃地,酒喝得太多,眼前金星亂冒。
“丫頭,叫老子秦尚城!”
她沉默無語。
“丫頭,叫啊!”
難道這一點要求都做不到?難道“秦尚城”三字不比“義兄”二字親切千倍萬倍?
一陣風來,他扶在門邊,如一隻窮途末路的豹子,直著嗓子“丫頭……”
“秦尚城!你保重!”
他一怔,忽然奔過去,一把抱住她的頭,痛哭失聲,繼而,又放開她,哈哈大笑起來,仿佛獲得了極大的安慰,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一出門,就開始狂奔起來。
花溶慢慢地從炕上下來,走到門口,看他的身影如離弦的箭,在滿天的星光下飛奔,遠遠地,是馬蘇和劉武二人等著他。
告彆的晚宴。
明日隔山,世事兩茫茫。最邊境的北方小鎮,最南方的汪洋大海,從此,真是天涯海角,永不得見。
她眼裡慢慢掉下淚來,佇立在門邊,好一會兒,風一吹,臉上的淚痕就乾了。
她慢慢轉身,原本伏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的嶽鵬舉,這時卻抬起頭來,醉眼朦朧地看她,眼睛那麼明亮,忽然笑起來,跳下炕,跑到門邊,一把抱起她,聲音那麼柔和“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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