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氣冷,深秋早已如寒冬,風呼呼地,一陣一陣。
秦大王很注意地看那些奇異的黑色的花朵,到了冬天,也不凋零,或者說根本就不曾活過一樣,仿佛是假的。
夏天,他依約送給第一名巫醫那支千年靈芝。依照他的脾性,換了對象,早就黑吃黑了,可是,見那巫醫神神叨叨,生怕他給自家下什麼蠱,便不敢食言,依約將靈芝送來。這個倒是打發了。
可是第二個巫醫呢?這個乾枯如一隻鳥抓一般的怪人,正是他那種奇怪的藥治好了花溶,他又要自己乾什麼呢?
他被逼著耐著性子在這裡呆了幾個月,每天有巫醫的一名弟子侍奉吃喝,可是,這弟子是啞巴,什麼都不會說。秦大王實在百無聊賴,天天都去催促,可是,巫醫鬼影子想不見就不見,想出現就出現,每每他一興起要逃跑的念頭,巫醫就如鬼魂一般飄蕩出來。
他耐不住性子,派了劉武出去打探,隻留馬蘇在身邊侍奉。
馬蘇見他這些日子連續研究這種黑色的花朵,不無擔憂,問他“大王,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島上怎麼辦?”
“不是有楊三叔嘛。”
馬蘇流亡多時,生平受的好處就是秦大王的救命之恩,是以一直跟隨。他出自官場,深知傾軋厲害,人性的貪婪,生怕秦大王長久離開,被人覬覦,海盜們可都是一幫亡命之徒。
秦大王滿不在乎“隻要楊三叔還活一天,老子就可以逍遙一天。”
楊三叔無兒無女,自來視秦大王為子侄,所以,忠心耿耿。他也是秦大王生平最信賴之人,心知隻要楊三叔不死,自己就算不在島上,一切也翻不了天。
但他縱橫半生,自然也不是庸碌之輩,這些年,也略略做了些安排。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替自己買了大宅子,儲藏了多年刀頭舔血生涯積蓄的一批財寶,原本打算找到妻子,就收山隱居享福,生兒育女。這個安排極其機密,完全是他一手操辦的,連馬蘇等人都毫不知情。他暗歎一聲,沒想到混了那麼久,大宅子也一直空著,而今,連“妻子”的一星半點希望也沒有了。
馬蘇還要問什麼,卻見前麵,門無聲自動,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影幾乎是幽靈一般飄出來。
二人已是見慣不驚了,秦大王大喝一聲“你到底要老子作甚麼?快說,再不說,老子就走了。”
巫醫隻說“你進來。”
秦大王大步就進去“快說,到底要老子做什麼。”
馬蘇被那名啞弟子阻在外麵,覺得周圍的氣氛,今天特彆詭異。
秦大王一進門,立刻發現不對勁,再跟著巫醫走幾步,巫醫身子一晃,竟然不見了。他身子忽然一空,還沒喊出口,已經掉了下去。
他這一跤摔得不輕,但卻沒有傷到任何地方,立刻看起來,不禁目瞪口呆。
隻見這間地下密室,布置得一場金碧輝煌,巫醫此時端坐在一張巨大的石椅上,完全不像巫醫了,倒像一個落魄的帝王。
他覺得很是怪異,眼珠子一轉,巫醫慢慢開口“我叫耶律大用……”
“你叫什麼關我鳥事。你到底要作甚?”
耶律大用並不理他,隻緩緩說“我曾是契丹的廢太子,被廢後,為了活命,跟著一位高人一心修煉巫術。”
秦大王哂笑“你契丹早就被金人滅了。”
“沒有!”
“嘿,你井底之蛙,天天躲藏在這地洞裡,自然不知道了。”
耶律大用也不生氣,隻說“外邊事,我了如指掌。契丹並未亡國,我知道耶律大石就率了一支人馬逃過邊境,深入大漠,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
遼國滅亡後,大將耶律大石的確率一支軍隊經過大食、回鶻王國等,最後到達今烏茲彆克斯坦和蒙古的圖拉河,建立了自己的王國,登基稱帝,號稱“菊兒汗”,也就是“汗中之汗”的意思。
秦大王自然不知曉耶律大石是何方聖神,隻說“你也想學什麼耶律大石想做皇帝?就躲在這裡倒弄巫蠱就成了?”
“你這粗人,懂得甚麼?”
秦大王不耐煩說“到底要老子作甚?出錢幫你登基?老子可沒那麼多錢?你也沒那麼多人。要老子幫你殺人?殺誰?殺金國老狼主,助你複國?”
耶律大用搖搖頭,隻慢慢從旁邊拿過一個匣子“你隻需要把這個東西悄悄放到金國皇儲合刺的土炕下麵。”
“啊?你要下蠱詛咒甚麼合刺?”
“這與你無關。你隻需聽令行事。”
他一副很簡單的口吻,秦大王手心卻捏一把汗,要把這個勞什子的東西放到合刺土炕下,難道還是簡單的事情?這老妖想做什麼?殺了合刺擾亂金國,自己登基?可是,現在的狼主還活著啊。
“我辦完這事,是不是就跟你互不虧欠了?”
耶律大用看他半晌,搖搖頭“我看你身上有股氣……”
“什麼氣?”
“王氣!”
秦大王哈哈大笑起來“你搞這麼多鬼,原來是老子身上有王氣?實話告訴你,老子本來就是王,人人都叫老子‘秦大王’。”
耶律大用冷然說“豎子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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