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娘真是好命,一來就做個一等大員的如夫人,以後,封國夫人也是可能的。”
“誰叫人家是太後官家欽賜?地位自然高人一等。何況她年輕貌美,生下兒子,受到嶽相公寵愛那是一定的……”
“嶽相公是有名的節儉,這一次,聽說要替巧娘大操大辦,讓她不遜色於夫人的地位。嶽相公若不是極喜愛她,又怎會如此?”
“嶽相公要大宴賓客?但我們家老爺還沒收到請柬。”
“你慌什麼?到時自然會發。都在軍營,吆喝一聲不就去了?”
“嶽夫人也真是大度,不但不妒忌,還親自替嶽相公操辦。什麼好東西都讓給李巧娘,我家老爺的兩個小妾,我就看不慣,當初小妾進門,我可一點也沒有給好臉色,幸好我有兩個兒子,否則,不知如何被欺壓……”
“嶽夫人也是沒法,誰叫她不能生育?千好萬好,不能生育,她就沒底氣。幸得嶽相公喜新不厭舊,不曾拋棄她。今後她若想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不得不如此,否則……”
王貴之妻冷笑一聲“我看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前些天,我還叫嶽夫人替我做主,以後,誰替她做主?嶽相公那麼大的官,他要寵著誰,誰敢多說一句?總之,我們女人,就是命苦……”
“那也沒法,自古女人的命運就是如此,誰能有什麼辦法?”
高四姐聽著這些議論,心
裡很不是滋味。隻想,嶽夫人,也真真是個薄命之人。
與李巧娘的情況相反,這些日子,花溶跟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恢複了荊釵布裙,但卻看不出憔悴的痕跡,依舊每天笑容滿麵,走在人前人後,依舊和和氣氣,雙眸晶燦,仿佛一床草席裹在她身上也會閃閃發光。
正因為如此,曾跟她私交不錯的高四姐,總是不敢跟她麵對,跟她說話。花溶也不主動去找她。這一日,她見花溶從暮色裡歸來,不是騎馬,隻背著箭簇,神色匆匆。她很想跟花溶招呼一聲,卻又覺得不安,終於關了門,裝作不見。
花溶如何不曉得這些女眷的猜疑?她對這些也無動於衷,回到家,滿屋子的餘暉從樹梢裡灑下來,李巧娘站起身,端詳剛繡好的一個鴛鴦香囊。她聽得腳步聲,抬起頭見是花溶,一福,紅了臉“夫人……”
花溶微笑著看一眼她手裡的香囊“巧娘,真是好看,你手可真巧。”
她低聲說“相公常年征戰,奴家繡一個香囊,讓他隨身帶著,保佑他平安。”
“嗯,還是你心細。”
“奴家常想,相公和夫人待奴家如此厚愛,真不知奴家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花溶淡淡說“這也是你應得的。”
她的目光一轉,卻見李巧娘前麵的案幾上,放的竟然是一幅未繡好的雙子圖。李巧娘見她的目光,急忙說“夫人……”
花溶微笑道“但願你能替相公儘早開枝散葉。”
李巧娘有些不安,惴惴說“奴家一定替嶽家香火儘力。”
“嗯。巧娘,有你照顧相公,我就放心了。”
“夫人請放心,奴家女流之輩,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一定儘心竭力伺候相公,讓他後顧無憂。”
花溶點點頭,回到屋裡。喝了一碗涼茶,坐一會兒,嶽鵬舉推門進來。
他也許是察覺到妻子這些日子的變化,身上的麗服已經換成了以前的舊衣,神色有些憔悴。他眼神急切,很想跟她談談。可是,花溶根本無心思跟他談任何納妾之外的事情。好幾次,他一開口,她便將話題拉到一邊。他怔怔地看了她好幾眼,才說“十七姐,你其實不需如此。”
花溶微笑著,柔聲說“鵬舉,我答應替你操辦,就一定要辦好。你放心吧。”
“可是,也用不著你節衣縮食!我自己會想辦法。”
花溶嫣然一笑“沒那麼嚴重。我隻是將用不著的飾物抵押出去。再說,現在戰事吃緊,東南這一帶長期乾旱,養著這十萬大軍,百姓民脂民膏,幾乎被搜刮殆儘,你還能想什麼辦法?少吃點穿點,又有什麼關係?”
嶽鵬舉伸出手,緊緊拉住她的手“十七姐,你真是辛苦了。這樣吧,我叫侍衛去備辦此事,你不用張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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