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是秦檜殺了她!是秦檜那對狗男女……他們殺了婉婉,也會殺我……”
馬蘇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六神無主,慌亂之中,竟然拉住她的手“公主,秦檜奸賊,想必不敢如此大膽……”
天薇完全失控,撲在他懷裡,哭了半晌,才抽抽搭搭說“奴家真希望以後生生世世,勿生帝王家。九哥的一百侍衛,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隻要他一天寵幸秦檜,奴家的安危就一天不能保證。”
馬蘇不經意地放開她,深知,此時秦檜如日中天,又全麵主導著對金的和議問題,背後有宋金兩方麵最有實力的人支持,要扳倒他,簡直難如登天。
天薇清醒一會兒,想起問他的來意,馬蘇一時語塞,頓了頓才說“自家已經辭官,來向公主告彆。”
天薇大失所望,最後一個熟人竟然也要離彆。她心裡忽然一陣衝動,心想,若是未嫁時,就算跟這男子逃到海上亡命天涯,又有何難?可是,自己是大宋的公主,又嫁人為妻,駙馬雖不算知心人,但也對自己關懷殷勤,有幾分恩愛。如此這般,自己直如籠子裡的鳥兒,怎敢展翅高飛?可是,半晌,她擦乾眼淚,隻說“也罷,你留在朝裡也沒有意思。離去也好。”
馬蘇行一禮“天涯海角,公主請自珍重。”
“你也珍重。”
馬蘇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遞過去“公主,這把能伸縮的匕首,削鐵如泥,中間能放出一種迷藥,令人短暫眩暈。雖然您用不著,但還是留給您,用作紀念。”
天薇明知他是擔心自己,所以留下這東西,也不推辭。馬蘇見她收下,才轉身黯然告辭。也不知,就此一彆,自己和她,還會不會有再見的一天。
就在耶律大用離開後的第三日,劉馬二人終於匆匆返回。
海上跟陸地氣候差異大,方三月初,正午的太陽已經十分炎熱,炙烤著一望無垠的海平麵。
秦
大王得報劉武、馬蘇二人回來,喜不自禁,立即召見。劉武滿麵喜色,從懷裡拿出小藥瓶“大王,嶽夫人竟然不曾服用此藥……”
秦大王簡直欣喜若狂,將那個綠鬆石的藥瓶捏在手心裡,隻見它的堅固的塑封一點也沒有被破壞,普天之下,這樣的瓶子,也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丫頭竟然真的沒有服用!
正是她的倔強,所以堅持不肯服用。可見,人的性格,對命運有多麼深遠的影響。秦大王從未有哪個時刻如現在一般,簡直想對她的執拗的脾氣大大稱讚一曲。執拗得好,倔強得妙——完全忘了,早年,他對她的這性子是多麼痛恨和無可奈何。
“他們一家情況如何?”
劉武據實回答“嶽相公被迫放棄即將到手的勝利,班師回朝。現在處於被罷免的狀態,賦閒在家……”他將情況大體講了一遍,不清楚的地方由馬蘇補充,秦大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趙德基這個死陽痿,是要對嶽鵬舉下手了啊。
“嶽夫人要小的轉告大王,說他夫妻二人得允辭官後,就會離開臨安,到東林寺和魯達為伴,皈依佛門,為俗家弟子,替戰場上的死難者祈福。叫大王不要掛念……”
“掛念?老子掛念她作甚?”秦大王自言自語,又覺驚心動魄,也不知道那死丫頭是真蠢還是裝蠢,如果自動交出兵權,就會免除禍害,古往今來,又怎會又那麼多大將被殺?所謂“功高蓋主,兔死狗烹”,宋金和談濃烈,嶽鵬舉交出兵權後,隻怕會死得更快。許多時候,帝王殺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馬蘇,朝裡還有沒有其他大事?”
“婉婉郡主被秦檜夫妻指使人殺了……”
“秦檜這對狗男女竟敢如此囂張?”秦大王曾救過婉婉一命,對當年的小姑娘還有點印象,聽得她的慘死,更是怒火中燒,照此下去,嶽鵬舉夫妻,怎能逃過趙德基的毒手?秦大王不料喜訊之外,竟然是比花溶中了蠱更可怕的重重陰謀的包圍,心裡直覺那二人前景不妙,一時又無法可想,隻恨恨說“老子早年就叫嶽鵬舉起事保命。可是,他夫妻愚忠,沒有絲毫的準備,以至於現在想起事,也根本來不及……”
“所以大王更該早做準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寧做主宰者,莫要被人主宰命運!”
楊三叔咳嗽著進來,馬蘇、劉武二人急忙行禮。他見了二人也十分高興“好得好,我正愁人手不夠,馬蘇,你回來得正好,你的用武之地到了……”
海盜們魚龍混雜,罕有才能出眾,眼光遠大的傑出之士,馬蘇一身才學,可謂此中的佼佼者,楊三叔很是振奮“大王,既然現在主動權全部在我們手裡,不妨稍稍改變一下思路……”
秦大王不得不把心思收回自己的大業上“我也是這樣想的。結盟可以照舊,老子也不讓耶律大用吃虧,到時,真取得天下,他陸上,我們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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