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冷笑一聲“那就恭喜你了。”
“不用客氣。”
嶽鵬舉單刀直入“秦相公,請問張弦、孫革等人怎生處置?他們受人誣陷,種種都因下官而起。有什麼事情,下官願意一力承擔……”
秦檜獰笑,不緊不慢地說“嶽太尉回了臨安,此事也就不急於一時。張弦等人的情況,自然有大理寺審理,有陛下聖裁……”
他打足了官腔,十分得意。嶽鵬舉回來得就走不得,他和趙德基,都前所未有的輕鬆,隻等罪名再羅織齊全點,馬上收網。他正得意時,一名胥吏匆匆進來,手裡拿著幾張榜文。秦檜麵色大變,一把抓在手裡,但沒抓住,漏下一張掉在地上。韓忠良眼明手快,抓起一看,他不識字,又遞給嶽鵬舉。嶽鵬舉接過,看一眼,韓忠良大聲說“嶽五,煩勞替自家念念……”
秦檜陰毒地看他一眼,順手將榜文撕得粉碎。韓忠良立刻意識到上麵的內容肯定是對秦檜不利,更是好奇。這張榜文上,詳細記錄了秦檜夫妻在金國的醜聞和穢行,將他夫妻二人何時何地與金人四太子、宗翰等交往的卑躬屈膝揭露得一覽無餘,十分詳儘。尤其是頭頂那幾個大字秦檜是虜人細作,更是觸目驚心。
嶽鵬舉一笑,將榜文也隨手扔在一邊“韓相公,這是毀謗秦相公是虜人細作的流言蜚語,不看也罷。”
“秦相公是虜人細作?這怎麼可能呢?”韓忠良故作驚訝,重複三聲,秦檜滿麵怒容,按著頭,“下官頭疼,今日請假回家休息。”
他說完也不看二人的
臉色,匆忙離開。
他一走,韓忠良大喜,立刻問“嶽五,究竟說的什麼內容?”
嶽鵬舉大致替他念了一遍,韓忠良喜道“寫這榜文之人,好似很了解秦檜這廝的底細。這廝歹毒心腸,我早疑心他是虜人細作,隻是苦無證據。倒好叫陛下知道,揭穿他的真麵目……”
韓忠良跪求趙德基後,死裡逃生,他自然對趙德基抱著一絲信任,總以為是秦檜作祟。嶽鵬舉搖搖頭,深知這道榜文,不過是令秦檜難堪點而已,此時,趙德基和談在即,絕不會輕易動搖秦檜。
韓忠良又不無擔憂“嶽五,你這些日子尤其要小心。”
“多謝韓相公,自家理會得。”他站起身,悠然說,“既是秦檜都不在了,自家們的畫押書童也用不著了,暫且先回一步,陪伴妻子飲酒作樂。”
韓忠良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形勢如此危急,當事人卻渾然不覺。他都急得恨不得替嶽鵬舉去求趙德基,可眼睜睜見嶽鵬舉飄然而去,心想,嶽五不去做狀元郎才是可惜了。
嶽鵬舉一出宮門,匆忙策馬回家。花溶和李易安、高四姐等在怡園閒逛,見他竟然提早回家。李易安和高四姐都是第一次見到嶽鵬舉如此裝束,無不驚訝,盯著他半晌,象在打量一個陌生人。這個翩翩公子是誰?怎會是嶽鵬舉?
李易安出自名門,和丈夫昔日悠遊士林,不知見識過多少佳公子,如今,見那個昔日一身簡陋麻布袍的武將,忽然因為這一身儒生服整個變了樣子,又想起他那首慷慨激昂的《滿江紅》,方知,文武全才原來是這個意思。
嶽鵬舉被看得不好意思,摸摸頭,嘻嘻笑說“這都是十七姐給我準備的。”
花溶麵色嬌紅,如小女孩子,見眾人的驚愕,微笑著迎上去拉住他的手。因為這些日子不幸的消息越來越多,她早已練得處變不驚,隻計算著,和丈夫的每一天都要好好過,無論多麼惡劣,也不會被嚇怕。她柔聲說“鵬舉,我正等你回來,午飯我給你準備了許多好東西。”
“好啊,我正好餓了。”
眾人一起進了餐廳,老仆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眾人一起用餐,高四姐的兩個孩子這些天,每天麵對母親的淚眼,見今天氣氛終於緩和一點,興奮地不停吃喝。花溶精心照顧他們,將他們喜歡的菜一一夾到他們碗裡。
一頓飯吃完,高四姐安頓好了兒子,屋子裡安靜下來,花溶才將天薇的來信講了一遍。嶽鵬舉眉頭微皺,也有點意外“他竟然對天薇也下手?”
花溶恨恨說“估計又是金兀術和秦檜這對狗男女搞的鬼。”
李易安接口“既是太後歸來,隻怕公主就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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