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基心花怒放,立即安排使節團北上,去親自迎接韋太後回歸,並且一直強調太後回歸的重要性。末了,趙德基皺著眉頭問“嶽鵬舉的供詞如何?”
秦檜本就為此事頭疼,無論怎麼拷打都拿不到像樣的證詞,他揣摩趙德基心理,狡猾地說“嶽鵬舉一案,前有張弦的書信,後有禦史指證的三大罪名,嶽鵬舉和死黨凶頑,不肯招供,單憑這兩點,就可以結案了。”
“也罷,就此結案。不過,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得拖到何時?”
秦檜說“元宵之後……”
趙德基立刻打斷他“不行,朕要歡度除夕。除夕行刑不好,那就明日。”
秦檜自然隻好附和“臣遵旨。”
秦檜一走,趙德基急忙回到寢宮。
絲竹管弦,舞娘的腰肢白得如一層剛剛開始凝結的豬油,滋滋的,冒著肉香。
趙德基左擁右抱,開懷暢飲。
又一杯酒入喉,他佯歎一聲“朕一生所想,便是太平快活天子。不意短短時間,和議既成、權臣亦除。隻是,近日太多人上書犬吠,竟然替嶽鵬舉申訴冤情,力主拒絕和議。這是何居心?”他看著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這裡有六2封檢舉秦檜的奏折,其中川陝兩名秀才的奏折最激烈。這些都是腐儒的老生常談,令人生厭。但朕寬宏大量,本著保全言事者的太祖家訓,就將這六十封奏折焚毀,令將這兩封奏折轉交秦檜處理……”
一邊的張鶯鶯聽得心寒齒冷。她伴隨趙德基十幾年,如今才知道帝王之術的“仁厚”和“陰毒”是如何並存。
張去為卻躬身笑道“官家仁厚。豎子無知。堯舜禹湯、夏桀商紂,均是一抔黃土,得歡樂且歡樂才是人生真諦。”
趙德基聞言大悅,如醍醐灌頂。自己早年也曾夢想驅逐金人,重振山河。可是,換來的代價卻是不停逃亡。何為有為之君?何為亡國
之君?自己守住江南,就是明君!史書刀筆吏,人一死,堯舜桀紂有何區彆?得歡樂處且歡樂,方不枉一朝風流天子。
他越想越是通泰“張去為,賞你一百兩黃金。”
“多謝官家。”
正說話時,日前監斬的太監回來,趙德基興起,賞賜他一杯,太監受寵若驚地飲儘君賜,稟報說“官家,假公主的屍首被人收走了……”
“誰替那賤婢收屍?”
“是花溶,還有駙馬。”
趙德基冷笑一聲,榜文明明宣稱要將假公主梟首示眾,曝屍三日,花溶竟敢膽大妄為,提前替她收屍。
“官家,如何處置花溶?”
趙德基想了想,搖搖頭“先密切監視她的動靜。隻不要讓她逃離了臨安。”話一說完,又覺得不把穩,明日就要殺嶽鵬舉了,殺了後,如何名正言順地將花溶弄進宮,卻是一個天大的問題。
在這個問題上,他簡直束手無策,嶽鵬舉一死,自己霸占他的遺孀,肯定為天下人嗤笑,跟他一貫標榜的“仁厚明君、不近女色”完全背離,而且,也擔負不起這樣的惡名。可是,要白白放了花溶,生兒子的希望就徹底斷絕了。
兒子江山和帝王名聲,到底孰重孰輕?
他咬牙切齒,為何花溶不能像王君華一般?聽話聰明,暖閣一度春風,珠胎暗結,豈不最好?
宮外,今日不當值的大太監康公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再也忍不住,尋了機會悄悄溜出城去。
王繼先的富麗堂皇的宅院燈火通明,康公公直闖進去,王繼先屏退下人,將他帶進書房。門一關上,康公公急忙說“你還不稟報官家?”
王繼先臉色鐵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死太監,你害死我了。”
康公公被勒住脖子,喘不過氣來“王繼先,藥是你給官家的,你也脫不了乾係。”
王繼先狠命掐住他“當日威脅我的究竟是何人?你竟敢勾結匪徒,危害君上。我若此時去威脅官家,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我滿門豈不是一人不保?”
康公公被勒得直翻白眼“這是有解藥的……”
王繼先的手一鬆“實話告訴你,藥是老夫驗過才給官家服用的。而且用了7種不同的方法驗證,都沒有任何毒性,你休要拿這個恐嚇我。”
康公公退開三步,不陰不陽地“王繼先,那藥是巫蠱,憑你自然查不出來。兩年後,你便知分曉……到時,你全家都是死罪……”
王繼先目露凶光“我先殺了你滅口,誰又知道?”
康公公再退一步“你若殺了我,官家明日便會知道是你下的藥,不信你就試試。”
王繼先眼珠一轉“你要救嶽鵬舉,那是想也彆想。否則,不等明年,今日我二人就要喪命。你服侍官家多年,應該了解他的為人,若知曉此事,你我二人,必定被他尋機處死。康大官,你自己選擇,是要嶽鵬舉的命還是要我和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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