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是過年,你更必須露麵。現在不比以前,不再是小規模的海盜,還有那麼強大的一支軍隊,三叔年邁,部屬對你充滿期待,你更應該顯示出首領的威望和氣派,這是職責和義務,是必須得。”
“好啊,丫頭,以後你給我出謀劃策……”秦大王茅塞頓開,這才想起,丫頭隨著嶽鵬舉南征北戰,在重大事情上很有見地和看法,今後自己豈不是多了一個絕對可信賴的臂膀?他將馬蘇、劉武、周七、張十五等人的貿易和練兵情況都給她大略講了一下。花溶聽得暗暗點頭,照此發展下去,秦大王的天下將會越來越擴大。
外麵海風輕拂,她心裡歡喜又惆悵。陸地險惡,君心狠毒,國人喜歡落葉歸根,雙腳要踏實泥土才覺得安全。殊不知,陸地那裡比得上海洋的浩瀚無涯,無邊無垠?來來往往,她幾乎已經愛上了這片海洋,和兒子一樣,喜歡看朝夕的太陽,喜歡成片的海龜,喜歡島上綠絲絨一般的草地……隻是,人就是人,誰又能事事如意,事事由己?
人們總喜歡歸隱山林,但誰想過歸隱海洋?若是鵬舉還在,自己和他一起找一片海島,捕魚打獵,獸皮為衣,豈不是快活?
可惜,一切都成了幻想。
秦大王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欣喜說,“丫頭,你們母子明日隨我去長林島……”這話一出口,才想起不對勁,李汀蘭還在長林島,決不能讓丫頭見到她。一定要儘快想法解決李汀蘭,和耶律大用的合
作也得儘快找到個妥善完美的方法。
他立即改口“算了,等再過一些日子,我再帶你們母子去。”
花溶微微一笑,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他的苦心。在李汀蘭和自己之間,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可是,這樣的結果,並非自己願意看到的。不願意,一點也不願意!
她柔聲說“沒事,我呆在落霞島這麼久,也悶了,想帶孩子去看看巡洋艦。”
秦大王聽她原是要去巡洋艦,鬆一口氣,想著她們母子也的確應該出去散散心,透透氣,立刻答應下來。
粗大的紅燭已經快燃到儘頭,屋子裡明明滅滅,隻燈花突地一聲,又亮起來。秦大王看著懷裡的女人,在黑夜裡,眼神那麼溫柔,無限溫情,他低下頭,下巴擱在她的頭發上,柔聲說“丫頭,我們明日就成親,好不好?”
花溶默不作聲,好一會兒才慢慢點頭“從長林島上回來就成親。”
“好,好好好。丫頭……”
他欣喜的話音尚未落口,嘴忽然被封住,他腦子混亂,如許多年前一樣不知所謂,雲裡霧裡,不知今夕何夕。
這一吻,滿含熱情、感激、安慰、感恩……她的嘴唇那麼柔軟,仿佛最好的薔薇花瓣,最細滑的蜀錦絲綢,溫暖,柔情,仿佛要將整個人徹底融化。
好一會兒,她的唇才慢慢移開,滿臉微笑,秦大王則沉浸在這從天而降的欣喜裡,幾欲發狂。隻有他才明白這一吻的含義,從當年反抗撕咬得鮮血淋漓,從燕京邊境的一吻了恩怨,再到現在的深切熱吻……丫頭,她喜歡自己,那麼喜歡自己。
多年的尋覓,多年的期待,一朝成真,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他緊緊摟住她,幾乎要將懷裡的女人揉碎,徹底揉在自己骨血裡,從此朝夕不離。
清晨,萬道霞光,波光粼粼。碧藍的海水,雪白的浪花,成群的海鷗飛來飛去。秦大王坐在椅子上,身後,一雙柔軟的手翻飛,替他將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然後慢慢戴上山穀巾。
“老子真是開心。”
花溶柔聲問“怎麼啦?”
“你這一輩子都替老子梳頭,老子怎會不開心?”
花溶的手頓了頓,若有所失。
“丫頭,我們再生幾個小崽子,小丫頭,這樣,虎頭也好有個伴……”他無限憧憬,興高采烈。
花溶微微側頭,看他閉著眼睛,很是享受的樣子。這才發現,這個男人,額頭上那種深邃的皺紋,滿臉的滄桑。鐵漢一般的人,也要老了,秦大王,他快要到知天命的歲數了。這樣的男人,怎能繼續白白再享受他的好?他實在該徹底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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