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術一揮手,嚴厲地喝退了眾人。
花溶也上馬,抱拳一揖“四太子,多謝成全。”
金兀術緊緊盯著她“你是不是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你要帶兒子去哪裡?”
花溶沉默一下,搖搖頭,淡淡道“相見不如不見,四太子,就此彆過。”
她一狠心,一鞭子就抽在棗紅馬的身上,棗紅馬吃疼,馱著陸文龍就跑。寒風裡,隻聽得陸文龍的聲聲呐喊“阿爹,阿爹……”
黑月光的鬃毛如一團發亮的黑球,逐漸地,也在風雪裡變成最後一抹亮點。
金兀術站在原地,任風雪彌漫了雙眼,幾乎站成了一個雪人。
武乞邁走上來,他還是憤憤不平“四太子,為什麼要放她們走?為什麼您對她那麼好,她還是要走?不僅自己走,還要搶走小王子,她憑什麼?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金兀術充耳不聞。
“四太子,還繼續前進攻打大蛇部落麼?”
“回去。”
“四太子,大蛇部落是我們剿滅耶律大用的關鍵。花溶一回去,豈不是養虎為患?”
“花溶絕不會投靠耶律大用。她要殺的是秦檜和趙德基,而不是來攻打大金。她和耶律大用目標都不一樣。”
“您彆忘了,秦大王在那裡。”
“她也不會再去投靠秦大王了。因為秦大王已經娶妻生子了。”
武乞邁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諫”“四太子,屬下覺得您近日有些心灰意冷,不似往日的雄心壯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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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金兀術意興闌珊,長歎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何有了越來越明顯的厭戰情緒。半生征戰,死傷無數,雖然戰功赫赫,可是,到頭來,自己身邊的人,全是敵人。就連兒子都保不住——那是敵國將領的血脈。
“武乞邁,你記住,以後隻要是花溶獨自活動,就無須跟她為敵。”
武乞邁隻能聽命。
大蛇部落。
大蛇等一見花溶等人歸來,急忙迎上去,他們擔心眾人出了意外,現在見到大家平安歸來,方放心下來。
一路上,花溶早已穩住了情緒,她細細觀察兒子,但見他還垂著頭顯然在傷心離彆父親,她拉了兒子下馬,柔聲說“兒子,除夕來了,我們要過一個節日。”她當即下令,部落全體迎新年。
陸文龍終究是孩子,雖然傷心一陣,但見媽媽安排了盛大的節日,孩子多,嬉戲一番,很快又笑逐顏開了。花溶見孩子們就在前麵跑來跑去,自然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小虎頭在哪裡?這個除夕,他又跟誰過?
野人們玩得不亦樂乎,紮合卻憂心忡忡。他趁了空隙走到花溶身邊,花溶微笑著問他“紮合,你怎麼不去跳舞?”
紮合搖搖頭,低聲說“小哥兒,四太子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耶律大用也對我們誌在必得,我們必定要選擇一方加以投靠,否則,如果遭致兩麵夾擊,豈不是會全軍覆沒?”
花溶何嘗不曾思慮這個問題?她問“你覺得投靠哪方好?”
紮合不假思索“投靠秦大王!”
“你說跟著耶律大用?”
“不!隻跟秦大王。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會真正保障我們的利益。”
“你就這麼相信他?”
紮合嗬嗬笑一聲“他是個可靠之人。小哥兒,我們隻有投靠他,其他兩方都不保險。”
花溶搖搖頭,半晌才說“也許,我們隻能走第三條路。”
紮合十分驚訝,難道她不願意投靠秦大王?
“小哥兒,第三條路是什麼?”
投靠耶律大用,無疑是與虎謀皮,投靠秦大王,既給了金兀術剿滅自己的借口,而且兩人還會再次陷入尷尬的境地之中,有害無益。她細細思慮丈夫以前作戰的種種方案,要是鵬舉在,他會怎麼做?
臘月三十,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天,呼嘯的北風席卷著漫天的風雪。
廣場中央的避風處生起一堆大火,擺滿了琳琅滿目的果酒、烤肉等,野人們載歌載舞,喝得醉醺醺的。耶律大用麾下幾乎所有重要的將領都出席了,耶律隆續、劉武等人都在。
在野人的臨時“王宮”裡,秦大王的腿上綁著厚厚的一層膏藥,他坐起來,伸展一下,發現已經能夠伸縮自如了。
“耶律老鬼這藥還真有效,哈哈,老子很快就要好起來了。”
安誌剛也不勝歡喜“等大王好了,我們再和四太子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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