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必著急,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秦大王一隻受傷的腿已經拖在地上,忽然壓低了聲音“東西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五百副弓箭一支也不差。”
“還有那批糧草呢?”
“也準備好了,等劉武回來就馬上送去。”
“不用等了,立即令人送去。”
“大王,如果他們不結盟怎麼辦?”
“不結盟也送去。大蛇部落隨時可能遭到金兀術的襲擊,他們人少力薄,武器也少,隻怕抵擋不住。”
安誌剛不得不遵命,走出門外又暗自嘀咕一聲,大王這明明就是為了嶽夫人,他不是說今後一切要替他兒子打拚嗎?怎麼一轉頭又把己方也不是十分充裕的糧草等送出去?
糧草一發出去,劉武就頂著一頭的風雪深夜趕回。他不敢耽誤,急忙來稟報秦大王。秦大王躺在床上,聽他詳細地說了此行的過程,忽問“嶽夫人有沒有問起我?”
“問了,她問你傷勢如何。”
“就沒有其他的了?”
“她還叫我轉告,恭喜大王喜得貴子。”
秦大王重重地啐了一口,沒有再說什麼。
劉武想起來,急忙伸手去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大王,這是嶽夫人給你的賀禮。”
“什麼東西?”
“不知道。”
秦大王一揮手摒退眾人這才拆開火漆,立時雙目炯炯,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嶽氏兵法》,細看,竟然是嶽鵬舉生前的用兵之道。顯然是花溶草草寫就,隻有個大綱,待日後才細心歸納整理的。花溶費儘心血整理的東西,竟然送給自己當“賀禮”!他不知是該激動還
是該憤怒,饒是粗豪的心思,也明白這份禮物的珍貴,勝過一切的寶藏。那是一種絕對的信任!這樣的東西,看似毫無用處,但如果落在不肖之徒和野心家之手,後果不堪設想。而花溶,她竟然選擇了自己!要見到她,立刻就見到她,再也不能躲避了。
雙腳垂地,一陣生疼,不禁痛恨地咒罵一聲,人生就是這樣,你想做什麼時,它偏不讓你隨心所欲。
他想起嶽鵬舉之死也不禁慘然,嶽鵬舉英年早逝,真是天不假年,如果他在,手握重兵,驅逐金軍,一統天下又有何難?
他仔細反複摸索,直到天快發亮,才小心將這幾張薄薄的紙疊好收入懷裡,貼身藏好。丫頭啊,丫頭,你既然煞費苦心,老子不打幾次勝仗又怎麼對得起你?
一開春,金宋兩國的邊境就變得微妙起來。傳言紛紛,都說金國即將放歸原來的趙氏少主宋欽宗,讓他重新入主開封。朱仙鎮撤軍後,北方民眾就完全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對於苟安江南的趙德基,對於這個聖恩並不能沐浴到北方的苟安江南的皇帝,他們不再報以任何的希望,反倒因為他的殘殺一代忠良而徹底失去了信心。
在這樣的情境下,忽然聽得宋欽宗要重新入主開封,無不奔走相告。宋欽宗雖然也不是什麼明君,但他不好色也不荒淫,而是勤勤懇懇,也期望勵精圖治。但無奈父皇留下的罪孽太深,曆史給予他的時間又太短,所以成為亡國之君。北方民眾對他還有很深的感情,也因此,消息一傳到江南,趙德基立刻就慌了,因為事關重大,他不得不立即派遣秦檜去北方親自洽談。
王君華一走多時,隻說是在金國休養樂不思蜀。秦檜心裡存了狐疑,但他巴不得王君華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便放心大膽地在家置了七八房美妾,如今又要出使北方,便老大不樂意。但他此次畢竟是挾宰相之威,有全權處理的大權,更存了觀望,希望借此判斷出,究竟南北方誰會得勢,如此,自己兩頭討好,就算萬一宋欽宗登基了,自己也算得個“開國功臣”。主意一打定,便由楊沂中率領10萬兵馬隨扈,他秘密改裝,輕車簡從往北而來。
同時,在燕京,這出好戲的布置者金兀術,很快就接到了秦檜秘密往開封方向而來的消息。
他看了密函,隨即銷毀。武乞邁上來“四太子,秦檜這廝狡詐多端,他絕不可能來白白送死。”
“本太子並不要他死。”
武乞邁頗為疑惑。秦檜兩麵三刀,已經不能代表四太子更好地替大金效命了,為何還要留下他?
“本太子也不是要留下他,武乞邁,本太子是下棋,下一盤大棋,你會知道的。”
武乞邁不敢再問,但見四太子胸有成竹,心想,四太子此生勝多敗少,真能讓大金一統天下也不一定。
金兀術卻想到另一個問題,如此的妙棋,要不要告訴花溶?她是這個鏈條的最終端,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希望殺掉秦檜了。他猶豫一下,還是沒有開口。大局當前,如果花溶一個冒失,豈不是會前功儘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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