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血肉模糊,又是夏季,傷口容易發炎,他有心表演,更是弄得鮮血淋漓,一張俊臉上滾著豆大的汗珠,和著淚水滾滾而下,“黃衣甲士全軍覆沒,死得不明不白,臣弟左思右想,耶律大用怎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分明是有人聯合夾擊……”
“你懷疑是四太子?”
“不是他還有誰?他搶在臣弟前麵,還出動了黑衣甲士。他來無影去無蹤,臣弟懷疑他才是跟野人有勾結……”
“你有什麼證據?”
“臣弟沒有證據。那些人都死了。可是,若是拷問他身邊近臣,肯定會吐露真相……”
合刺再是年輕,但已經做了這些年皇帝,在宗乾和宇文虛中以前的熏陶下,早已有了一些政治鬥爭的經驗,聽完顏海陵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更是怒不可遏“荒唐!無憑無據,朕怎麼去拷打捉拿四太子的屬下?”
完顏海陵強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兄,您是皇帝!”
合刺更是憤怒,就算是皇帝,怎可輕易對掌握天下兵馬的大元帥動手?何況,他還把持了朝內的政局。
內侍的聲音有些驚慌“四太子到……”
海陵驚慌地看一眼合刺,顯然四太子來得太快,太監的通報聲裡,金兀術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向合刺一禮,若無其事地看一眼狼狽退在一邊的海陵。海陵還是滿臉淚痕,金兀術輕蔑地看一眼這個家夥,論容貌,他起碼算得大金數一數二的帥哥,卻是個典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
合刺也不知為何,對這個四叔比當初對蒲魯虎等人更為忌憚,縱然怨憤,也不敢在他麵前稍有表露,急忙令人奉茶,坐下了,才說“四叔,朕找你來,是想商量一下,既然我們大金要遷都燕京,是不是該蕩滌一下周圍的野人勢力?朕聽說,這裡野人十分猖獗,唯恐他們生事……”
金兀術不經意地看一眼海陵,當然明白今天這場鴻門宴,完全出自海陵的小報告。他早有心理準備,不慌不忙說“自家也正要將此事向狼主稟報。不錯,我們曾連續和野人交戰,互有勝負。但目前的情勢已經改變,野人們已經願意主動和大金修好。大金先後擊潰遼宋,如日中天,到了燕
京,君臨四方,就該換一下戰略,不能老是征戰不休,不如效法昔日漢家天子,不戰讓天下歸心,體現狼主威風和恩德……”
合刺這個少年天子長期受宇文虛中漢文化教化,一直討厭戰爭,金兀術這番話也正合他意,他正要點頭,海陵卻咳嗽一聲“四太子此言差矣,野人們向來桀驁不馴,野心勃勃……”
金兀術的目光立刻射向他,冷冷道“海陵,你可知大蛇部落早已和我們有了盟約?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本是一舉拿下耶律大用的最好橋梁,你竟然擅自行動,私下和耶律大用勾結……”
完顏海陵惱羞成怒“誰不知道你四太子有私心?因為你的兒子就在大蛇部落裡,真不知你是何居心……”
合刺大驚失色,四太子的兒子怎會去了野人部落?他狐疑地盯著金兀術,金兀術卻輕描淡寫“不止我兒子,花溶也在野人部落,她就成了野人部落的新首領……”
“啊?花溶,豈不就是宋國嶽鵬舉的遺孀?”
合刺十分意外,四太子心心念念這個女子,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為此,他甚至還曾和寵妃小西施私下議論過,說四太子一名武夫,能如此常情也算是不易。完顏海陵見金兀術主動承認,也很意外,立刻追問道“如此說來,四太子豈不是更有私心?”
金兀術根本就不理睬他,隻看著合刺“這一步棋是本太子親自安排的。花溶能文能武,又精通當地的土語,所以讓他們潛入大蛇部落,有所作為……”他的聲音提高,十分嚴厲,“沒想到剛取得成果,卻被你海陵無端破壞,還差點害了她們二人性命,海陵,你該當何罪?”
海陵雲裡霧裡,又氣又急又做不了聲,合刺急忙打圓場,哈哈一笑“四叔息怒,海陵不知情,他也是為了大金著想……依四叔所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對待野人?”
“先安撫大蛇部落,以大金的名義賞賜兩千擔糧草,寫下盟書,互不侵犯……”
海陵忍不住叫起來“什麼?還要給他們糧草?”
“如此,籠絡了大蛇部落,就給了各土著部落訊號,讓他們知道大金仁義,四海歸心,自然會自動脫離耶律大用,投靠大金,如此不戰而勝,豈不是遠比戰爭的代價大得多?”
“好好好,還是四叔考慮周到。”
完顏海陵待要反駁,心想,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私心,如果不是他兒子和那個女人在大蛇部落,他會如此?如今倒說得冠冕堂皇。可是,他見合刺已經答應,就不敢再反駁。
金兀術哈哈一笑“還是狼主英明。如此,糧草儘快安排好,馬上發給大蛇部落,還要大張旗鼓,令野人皆知,才能有效分化他們。”
“此事就交付四叔全權處理,四叔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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