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趙德基走到門口,又停下,轉身,眼裡滿是陰毒“記住,這個飛將軍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身份,無論是什麼目的,都格殺勿論!”
“是!”
傍晚。
冬日的天氣霧蒙蒙的,暗沉沉的。偶爾,一隻冬日的寒鳥飛過,叫聲淒涼而哀婉,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花溶驀然翻身,頭疼得厲害。明明是在熟睡,可是,卻總是噩夢纏身,究竟是什麼夢境,偏偏又一點都想不起來。
“小虎頭,文龍……”
身邊沒有一個人。
她大驚失色“秦尚城……”立即推門就跑出去。
秦大王就站在門口,見她忽然衝出來,倒嚇了一跳“丫頭,你怎麼了?”
她強笑一聲“我醒了,不見你們……小虎頭和文龍呢?”
“就在外麵燒烤野味,劉武看著他們,你放心。”
有劉武親自看著,她當然放心了。
心一鬆,腿還是軟的。
秦大王見她麵色難看,眼圈發青,急問“丫頭,你沒睡好?”
她默默回身,坐到床榻上,靠著牆壁。
風呼呼地,從破舊的窗戶裡吹進來,她身子微微瑟縮。
“丫頭,我們出去吧,外麵生了火,暖和。”
她搖搖頭。
秦大王脫下大氅,蓋在她身上,挨著她坐下,拉著她的手“丫頭,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四太子到底是被誰捉去了?”
“我也在等消息。如果那個飛將軍真的能捉住四太子,倒真是一件大好事。現在金軍一大半的軍權都掌握在四太子手裡,拿住了他,便扼住了金軍緊逼宋國的咽喉,金軍隻能在邊境擾攘……”
“可是,這樣,豈不是給了趙德基放手一搏的機會?他集中精力對付我們,或者對付飛將軍,都不是什麼好事。”
花溶站起來“事不宜遲,我們必須馬上動身,追上飛將軍,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我們都可以跟他合作。”
秦大王猶豫一下“文龍不是說了麼?他根本就不願意跟我們見麵,再說,他有事……”
“借口,那些都是借口!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飛將軍絕對是個可信之人。他之所以拖延,肯定是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怕
是趙德基的奸計。秦尚城,我們馬上追上去,隻要能找到他,一切便可以說個一清二楚。隻有拿出絕對的誠意,才能真正的合作。”
“這……”
“秦尚城?你怎麼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猶豫什麼?馬上走。”
“我已經派人前去接洽了……”
“他們是先鋒,先去打個底。我們必須親自前去才能顯示出誠意。”
秦大王無可奈何,根本無法反駁,隻能依從她。
花溶十分興奮,立即起身“我還沒好好問過文龍,關於這個飛將軍,他熱心救護兩個孩子,行事做派,都很離奇。這樣的人,值得結交……”
秦大王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去,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再也做聲不得。
外麵篝火熊熊,眾人圍在火堆周圍。
這一次,隨身有乾糧,劉武等狩獵範圍廣,又獵了幾頭獵物,雖然都很瘦弱,可是,當野味的肉在火堆上茲滋地冒出香味,油順著木杆往火堆裡滴時,小虎頭的口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花溶走過去,他一把撲在媽媽的懷裡“媽媽,要吃烤肉了,好香……”
秦大王在她身後,低聲說“明早再起程吧,大家都很疲倦了。”
花溶摟著兒子看去,但見將士們,每一個人都精神不振,趕了這麼幾天,不眠不休,一時三刻,也的確很難恢複過來。
她雖然心急如焚,卻也隻能如此,甚至就連自己,走路,身子也是輕飄飄的,仿佛腳根本不足以支撐全身的重量。
她坐下去,秦大王終於鬆了一口氣。也挨著她坐下。
“小虎頭,飛將軍也烤兔子給你吃?”
“對,飛將軍烤給我吃,他不吃,哥哥也不吃,就我一人吃的,真好吃……”
“飛將軍對你說了些什麼?”
“他打我!他很少說話,他這個人不好,沒有阿爹好……”
花溶皺起了眉頭“飛將軍打你是為你好;要是他真的不好,怎會烤兔子給你吃?”
小虎頭一時啞口無言,卻又不甘心,摸著自己還在疼痛的屁股“不,他就不好!飛將軍就沒我阿爹好……”
花溶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這一個晚上,她都抱著小虎頭,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秦大王幾次想問她,卻又忍住,什麼都沒問,因為,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敢問,也根本問不出口!
夜色,墨黑。
風一陣一陣地呼嘯而過。
金兀術蜷縮在一個草棚裡。那是一個冬日的草垛。在南方,這樣的草垛非常尋常。到了農曆八月,南方水稻田多,收獲之後,農民們便把草垛沿著大樹堆起來,攏成一個巨大的圓錐形。
天日寒冷,外出的人經受不了風雨,便會鑽進去藏著暖和一下身子。
但是,金兀術並不是自己鑽進去的,而是被扔在這裡麵的。厚厚的穀草如棉被一般蓋著他,讓他不至於在冬日裡凍死了。
他想鑽出去,想呼喊,可是,四肢無力,嘴巴酸軟,根本什麼都喊不出來。
鼻端,草垛的細絲鑽進去,一些灰塵在鼻孔裡徘徊。他便想起江南的濕熱,那一次的搜山撿海,都要成功了,就因為這種濕熱的天氣,因為那茫茫無際的大海,最後,竟然功虧一簣,一敗塗地。
那一次,便是嶽鵬舉讓自己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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