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跳上馬車後,雲夏立刻和她嘮嗑起來。
“小影啊,你說今日皇上設宴,會不會賞賜本妃名貴珠寶啊?”
夏影淺笑道,“王妃,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富貴由天,王妃不做強求才好。”
雲夏便知,秦王定然知道今夜危險重重。想必他已經做了安排,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馬車到達宮門口時,守城的侍衛換了新麵孔。他們攔截住秦王的馬車,要求做細致的檢查。
元寶怒斥,“放肆,知道馬車裡的人是誰嗎?”
那領頭的侍衛梗著脖子怒慫回來,“我管是誰,天子腳下,本將隻聽皇命的安排。今日宮中設宴,上頭特彆吩咐下來,嚴謹檢查進宮人士,就怕刺客混入。”
秦王陰鷙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元寶,隨他吧。”
皇上臨時換了一群陌生的宮門守衛,用心明顯。
侍衛來到雲夏的馬車旁,掀開車簾,雲夏冷眼望著侍衛,森冷的眸光帶著一股嗜血的幽冥氣息,那侍衛微楞,沒想到一個女人擁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得為自己留條退路。今日的太陽,說不定明日就被陰雲籠罩。後日的太陽,你敢保證它和今天的一樣嗎?”雲夏雙手交疊腿上,忽然喟歎起來。似感悟,又似一種彆有用心的提醒。
那侍衛目光微征,粗粗的掃了馬車一眼後,將車簾合上。卻對馬車外的每一處都檢查得特彆仔細。
攜帶兵器的夏影折實鬆了口氣。她感激的望著王妃,“王妃,你……”然而千言萬語,此刻也不是該說的時候。
雲夏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目光卻落在夏影比平常大一號的筒靴上。
夏影羞愧的低下頭。
今日的鴻門宴,倘若她們空手而去,隻怕非常被動。所以夏影提前在筒靴裡藏了一些毒粉,還有一把兵器。
秦王豎耳聆聽外麵的響動,當侍衛走過來時,一顆心提起來。
他的輪椅上有暗器設置,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新來的官兵,完全可以以不認識他為由,提出強製搜尋的要求。
一旦查到他攜帶兵器,可以沒收他的輪椅。今日,他要麼選擇糗態百出,要麼被打出原形。
若是從前,就算趴在地上糯動前行,他都可以不計較形象,忍辱負重。
可是現在,一想到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再這麼不顧形象的作踐自己似乎有些……想到這兒,秦王又忽然懊惱起來,他為什麼會因為她而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可笑!
侍衛扒開車簾,秦王冷眼望著他。全身籠罩著冰寒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那侍衛不禁暗暗吐舌,今日這兩個主子怎麼都是不好惹的人啊!
倏地想起雲夏的警示良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宮裡的主他沒有見過,可是這個主子他可曾聽說過他的威名,今日見到他睥睨天下的風度,覺得這大夏國變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侍衛沒檢查秦王的輪椅,卻忽然關上車簾,對外麵道了聲,“什麼都沒有。放行吧!”
秦王鬆了口氣。遇到個識時務的主了。真是鴻運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