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雲夏秦王!
兩個人都十分意外,站在鳳儀宮的門口相對而立,許久也沒有說一句話。不過眉目傳情,喜悅之情溢於體表。
那時候她們絕對沒想過,在她們品嘗著勝利果實的喜悅時,巨大的禍患早已埋伏在這看似風光的外表下。
而且,這一天來得特彆快。
納蘭嫣然入駐鳳儀宮,她以為她依然是六宮之首。誰曾想,她前腳剛踏進鳳儀宮,皇上便差人來摘了鳳儀宮的招牌。鳳儀宮成為了無名之宮。
對於心性高傲的納蘭嫣然,這點打擊自然算不得什麼,不過當鳳儀宮的侍衛全部換人時,納蘭嫣然才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恐懼。
皇上竟然派修羅駐守她的宮殿?
修羅是誰?修羅殿的領軍人物,修羅殿的暗衛,都是修羅訓練出來的人。修羅以內功醇厚,輕功上乘著名,若是他在,恐怕她的行為舉止就頗受束縛。
納蘭嫣然更惶恐的是,皇上莫名做出這麼多舉措,意欲何為?
她心裡隱隱不安,畢竟是她殺了冥夜。若是皇上知道她是殺死冥夜的凶手,他必然不會放過她。至於皇上複仇的方式,必然也是讓她想不到的。
可——她也很有信心,皇上不會知道是她殺了冥夜的。因為那天,她並沒有在幸存者麵前露麵。
與此同時,太妃入駐敏康苑。
才站在敏康苑的門口,太妃看到那金燦燦的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心裡就覺得毛骨悚然。
她從鳳儀宮出來,隻帶走了陳素一個丫鬟。因為念及納蘭嫣然剛出獄,身邊需要一些知心的丫頭,便將鳳儀宮其他幾個丫頭留給了納蘭嫣然。
好在陳素聰慧過人,又擅長察言觀色,看到太妃的反應立刻知道太妃忌憚這塊牌子,當即吩咐兩邊的侍衛,“把這敏康苑的牌匾取下來。”
侍衛聞言,隻是目光寡淡的瞥了眼陳素,紋絲未動。
陳素氣急敗壞,“大膽奴才,太妃讓你們把這牌匾取下來,你們都是聾子?”
敏康苑的大門被人忽然從裡麵打開,春夏秋冬還穿著白色的孝服,頭上綁著白色的綢帶,臉上的哀愁未褪。看到太妃和陳素,幾個人的眼睛冷得就像冰塊一樣。
冬雪眸子裡噴著熊熊怒火,“哪裡來的狗在這裡狂吠?”
陳素想著自己有主子撐腰,可是春夏秋冬幾個丫頭是失去主子的低賤丫頭。豈容冬雪如此汙蔑她?當即氣急敗壞的指著冬雪臭罵起來,“你這個賤婢,你罵我是狗,豈不是連著太妃一起罵了?”
太妃繃著臉,臉色異常難看。出口聲音異常冰寒,“冬雪,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從今兒起,這敏康苑就換了主人。哀家接管敏康苑,以後你就是哀家養的一條狗而已。”
冬雪氣結。素來溫柔體貼的春情卻突發暴脾氣,陰狠的對太妃道,“太妃錯了,敏康苑,隻要一日不改名,它的主子便永遠就是我家敏康娘娘。太妃如果想當這敏康苑的主人,煩請太妃去改個名來。”
春情這春風化雨的綿綿口吻,頗有四兩撥千斤之功效。將太妃陳素駁斥得啞口無言。
夏秋冬聞言心裡隻是覺得暗爽。
太妃和陳素原本想給敏康苑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她們的話,無人聽從,頗有些孤立無援的感覺。
太妃也是深諳後宮爭鬥不息的道理,對於春夏秋冬的抗爭,她就當做是主子死了,奴才心裡不順做的無謂掙紮而已。遂雲淡風輕的對陳素道,“彆跟他們計較了,一群沒有娘養的奴才。推本宮進去吧,明兒找個時間去跟皇上說一聲,讓他換了這群狗奴才便可,何必跟她們計較。”
陳素這才冷哼一聲,推著太妃進去了。
春夏秋冬四個丫頭看到太妃進了冥夜的寢殿,非常不甘。夏詩將她們拉到一邊,小聲商量道,“娘娘生前時,太妃娘娘屢次陷害娘娘,誰知道娘娘和寒枝姐遇害與她們是否有關係呢?如今娘娘走了,她還想鳩占鵲巢,真是欺人太甚。我們想辦法讓她住在這裡也不得安寧,權當報答娘娘生前對我們的一翻深情厚誼。”
“快說,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冬雪問。
夏詩道,“你們等著瞧,看我不好好收拾她們。”
陳素也不是省油的燈,見敏康苑的下人不聽她的話,索性自力更生。她從庭院裡找到一段樓梯,將它搬出來。然後陳素借用樓梯爬到敏康苑的牌匾上,伸手要去摘樓梯。
秋意看到這一幕,索性從花盆裡撿了一塊殘瓦擲了出去,剛好丟到陳素後腦勺上,陳素用手摸後腦勺,鮮血直流,嚇得從樓梯上摔下來,四腳朝天。
可是侍衛們對陳素的遭遇視若無睹。
春夏秋冬躲在暗處看熱鬨。
陳素摔得眼冒金星,可是沒有人幫忙,隻能自己爬回寢殿,找太妃哭訴去了。
“太妃,敏康苑的奴才太欺負人。奴婢要替你摘了敏康苑的牌子,可是有人暗中算計奴婢,害得奴婢從樓梯上摔下來。”
太妃看到陳素後腦勺上的窟窿印子,便知道這是人為。心裡恨得牙癢癢,“你稍忍耐一下。隻要皇上來了敏康苑,哀家就替你討還公道。”
可是皇上遲遲未來。
太妃和陳素的日子就過得十分艱難。陳素受傷臥床休養,太妃便寸步難行。整日整夜坐在輪椅上,整個人幾欲崩潰。
“哀家要見皇上!”她整日嚷嚷著要見皇上,可是誰會去傳達她的旨意呢?
春夏秋冬對她是陽奉陰違,“太妃娘娘,皇上國事繁忙,奴婢沒有見著皇上。”
“太妃娘娘,皇上剛好歇息了,奴婢不敢打擾皇上。”
太妃終於認清一個殘酷的現實她來到敏康苑,這根本就是最大的錯誤。
直到陳素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太妃便迫不及待的令陳素推著她去乾坤殿找皇上。
可是實在不巧,皇上與幾位大臣正在商榷國政。守門的侍衛將太妃攔截住,道,“太妃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來也不見。”
太妃咬唇,“哀家便侯在這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