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穆玄景!
聽到穆玄景來了,顧青辭眼睛一亮,立刻披上外衣去了一旁會客的小花廳。
顧青辭站在花廳門口,遠遠看著穆玄景走來,他雖然行動自如,可臉色還很蒼白。
她不知道為什麼穆玄景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居然還親自去大理寺。
很快,穆玄景帶著仵作走進來,顧青辭剛張嘴還沒說話,穆玄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開口道“本王將驗屍的報告文書拿來了。”
顧青辭扁了扁嘴,有種被穆玄景看透的不自在,這男人!
她掩飾地低頭接過文書,仔細地看了起來。
看到那些人死於血管爆裂,全身沒一塊好皮,顧青辭皺緊了眉。
一旁的老仵作臉色微沉,他本以為跟著景王爺是要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就是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頭,他頓時有種受辱的憋悶。
掃了眼細皮嫩肉的顧青辭,他沒好氣地說道“姑娘,這些東西嚇人的很,受不了的話就不要勉強了。”
顧青辭自然知道老仵作心裡的顧忌,她也不惱,緩緩放下了文書,開口道“這份文書少了點東西吧。”
老仵作狐疑地掃了眼顧青辭,這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呢,或許是在胡亂發脾氣吧,於是他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少了什麼?”
顧青辭攤開了文書,“這部分是外部驗傷報告,這幾頁是頭部,這裡是臟器等等,牙齒和指甲部分呢?”
她看文書連個落款蓋章頁都沒有就知道是仵作拿來糊弄人的。
老仵作臉色僵了一瞬,詫異地看著顧青辭,再也不敢小看這個花瓶一般的小姑娘。
他咳了一聲,窘迫地說道“下官老眼昏花,看來是忘記帶了,這就回去取。”
顧青辭攔住了他,很平和地給了他台階下,“您不用費事了,我說下我的判斷,如果和驗屍結論一樣,那我就明白了。”
“姑娘但說無妨。”老仵作心下十分震驚,他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要憑空猜測,如果不是有剛剛一幕,他肯定以為這小姑娘是在羞辱他。
顧青辭掃了眼在一旁喝茶的穆玄景,表麵看起來他什麼事也不管,其實他那雙微垂的眼睛透著銳利的精光。
她收回審視的目光,平靜地說道“昨晚這些人服毒的時候我在場,隻是天色暗,我沒看清楚他們是怎麼藏毒的,今天看了這部分的驗屍報告,我大概心裡有分寸了。”
“這毒能迅速透過血液傳染給對手,必定是見血封喉的猛藥,藏在牙齒裡可能會造成誤傷,所以隻可能是指甲。”
穆玄景優雅十足地放下手裡的茶盞,打斷她道“若按照你的推斷,這些人直接用指甲攻擊便可,何必要吞毒藥?”
顧青辭繼續說道“因為這毒必須要以血為引,所以藏在指甲裡,必要時候抓破自己的頸部,這是最快催發毒性攻擊對手的辦法。”
說著她掃了眼仵作,“這點傷痕應該在文書上被忽略了,不過那麼多具屍體都有的話,您心裡一定有印象。”
老仵作大為驚歎地站了起來,顧青辭說的和他見到的幾乎一樣,“這……這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沒驗屍!姑娘實在是讓老夫羞愧!”
顧青辭麵色無常,解釋道“您的工作是從屍體外表的痕跡推算,而我是從毒的角度分析推算,都是相輔相成罷了。”
說著她眼簾微垂,“但這些人用的不是常用的毒術,甚至結合了蠱術,很詭異。”
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曾研究過苗疆蠱術,隻是那時候精通蠱術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她也隻是懂了些皮毛,要想解蠱毒,不找出下蠱人的話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