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看著麻袋的小廝白了他一眼,“彆多嘴。”
“我就是好奇嘛,那些都城裡的大戶人家難道出不起價格?”
那小廝把麻袋扛進去,然後輕蔑地笑道“你是不是蠢?小地方哪有什麼上乘貨色,就說這小娘們,一身綢緞,發簪上一顆珠子都幾十兩,搞不好就是都城的,再賣去都城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旁的小廝連連稱是,“怪不得……那掌櫃就不怕出事?”
“咱們掌櫃可不怕。”
“我聽說掌櫃上個月去都城給端親王府送銀子……”
年長一些的小廝轉身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怒聲斥責道“瞎了你的眼,誰讓你滿嘴噴糞?”
被打得小廝捂著臉不敢再問了,嘟囔道“那小娘們明天就要被送去北羌了,難道還怕她去北羌告發?”
隨後就聽不到什麼聲音了,在麻袋裡屏息聽著動靜的顧青辭皺起了眉。
她剛剛聽得真真切切,那小廝提到了端親王府!
難道這打著錢莊名號的人口買賣和端親王府有關?
還不等她理出頭緒,突然麻袋被人一把掀開,顧青辭下意識地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但卻直接被男人以壓倒性優勢拎出麻袋。
雖然屋子裡隻有一盞油燈,可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穆玄景那張素來波瀾不驚的俊臉泛著寒意。
看穆玄景沉著臉站在她麵前,尤其是那雙深沉的眸子,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顧青辭腦袋裡卡了一瞬。
突然覺得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顧青辭低頭一看居然是兩個小廝!
準確來說,是兩個被擰斷脖子的小廝!
顧青辭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剛剛聲音突然沒了,她還以為這兩人出去了,原來是被穆玄景解決了。
“你……就這麼把他們殺了?喂!這兩人我還有用呢!”
她還想著抓活口審清楚呢!
然而此時,穆玄景眼底浮起慍怒,這貓兒還真對激怒他這件事無師自通,剛剛看這兩個男人用臟手抓她過來,他的殺意壓不下去!
可他也沒忽略掉一個事實,“顧青辭,你是故意被抓住的?”
穆玄景剛剛看到麻袋裡的顧青辭活動自如,甚至連麻袋口的繩子也被她做了手腳很容易就挑開,不難看出顧青辭是自投羅網。
顧青辭感覺穆玄景是真的生氣了,她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被當場抓住的賊,剛剛質問穆玄景殺人的氣勢都消散得乾乾淨淨。
“我就是想……調查一下順康錢莊……”
穆玄景一手把她抵在牆上,另一隻手扳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看到顧青辭閃躲的目光,穆玄景怒氣更甚,“若是本王不在呢?若是你這點小聰明被人發現呢?真想被賣去北羌?知道是什麼後果麼?”
想到剛剛那掌櫃的主意,要把顧青辭賣去當玩物?盛怒之際的穆玄景眼眸陰沉,遮掩不住煞氣。
他已經很久沒開殺戒了。
在強大的氣場壓迫下,顧青辭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
穆玄景手指愈加用力,是不是這麼久以來他太過縱容這貓兒了,“還敢狡辯?”
顧青辭扁了扁嘴,欲哭無淚,“大爺,我腰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