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穆玄景!
在顧青辭極度緊張的神情下,穆玄景唇畔始終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故意緩緩朝顧青辭伸出手,見她嚇得閉緊雙眼,他眼眸閃過一絲得逞地笑意。
隨即,穆玄景手一歪,將她一縷從耳邊滑落的碎發拂到了耳後。
然後唇畔拂過她的臉頰,在她耳畔啞然笑道“怎麼,你以為本王要對你做什麼?”
說完,穆玄景若無其事地走到一旁。
而顧青辭驚慌地睜開眸子,卻看到穆玄景眸含戲弄之意,已經沒事人一般站在旁邊。
又被他耍了!顧青辭又氣又急,掩飾地用手背拂過發燙的臉頰,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窗在左邊,門在右邊,隨你走哪兒。”
總之趕緊離開她的視線!
穆玄景見她炸毛的俏皮模樣,唇角微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時地過來逗一下這隻貓兒是件既有趣的事情。
想到顧青辭那些淩亂的手稿,他目光溫和地緩聲道“一般工匠做不了你所畫之物,若想打造就將草本繪製完整,唯有天劍山莊的工匠能做到。”
顧青辭震驚地看著穆玄景,脫口道“你看得懂?”分明她那些塗鴉都是隨手亂畫的,穆玄景居然能看出這是草圖?
她擰起了眉,穆玄景這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一旁,穆玄景眼簾微垂,意味深長地說道“本王如何會懂你的畫作?”
顧青辭無語地撇了撇嘴角,這意思就是他不幫忙唄,反正這些也隻是她無聊的時候畫的草本,她也不急著要成品。
再說了,天劍山莊和聖醫宗地位相當,裡麵的工匠哪那麼容易請?
就在顧青辭默默腹誹的時候,穆玄景已經走到窗邊,他低聲道“明日本王不在,不過本王會讓追影接你離開太子府。”
說完,他人影已經躍出窗子。
等到顧青辭疾步過去的時候,窗外早已空空蕩蕩,沒半點痕跡都不剩。
顧青辭擰了擰眉,穆玄景怎麼又要離開都城?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隨即她連連搖頭,要真出什麼事,這男人還會有心情在走之前過來戲弄她一番?
收回視線,顧青辭關好窗子,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榻邊躺下。
她現在有和離書在手,雁門關的事情也都解決了,她怕什麼?
第二天,顧青辭一大早就被淩亂的腳步聲驚醒了。
竹苓聽到顧青辭起身的動靜,連忙進來伺候,一邊洗帕子一邊不忿地說道“太子殿下還真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要娶妃。”
顧青辭無所謂地說道“他自然是要做給端親王府看的。”
若真以側妃之禮簡陋迎娶,那端親王還不得氣壞了。
此次婚事在坊間傳聞還是穆君佑對玲瓏郡主自幼生情,在被顧家嫡女攪和了半年後終於忍不住向皇上求娶玲瓏郡主。
顧青辭心裡冷笑,穆君佑對玲瓏郡主可沒什麼意思,他感興趣的是端親王府。
端親王府想必也是在被皇上斷其一臂後慌了陣腳,於是和皇後攪和到了一起。
想著,顧青辭莫名覺得好笑,不知道賀家倒台後,端親王是什麼體驗?
很快,顧青辭洗漱完也換好了衣裳,如今已是寒冬,她穿了身煙青色折枝紋襖裙,和太子府快被紅色淹沒的氣氛格格不入。
竹苓皺了皺眉,委屈地扁起了嘴,“小姐今日怎麼穿得這般樸素。”
顧青辭輕輕一笑,“計較這些做什麼。”
竹苓歎道“小姐總是這樣寬宏大量。”
顧青辭忍笑不禁地眼簾微垂,在心裡再次告訴自己,對,就是寬宏大量,不然怎麼會對這場膈應人的婚事沒半點動作。
她可就等著玲瓏郡主的花轎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