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乳娘剛剛好轉，要是這會兒挨打一定就沒命了，顧成誌小小的身軀不斷掙紮，“不要！放開她！”
就在混亂之時，方才煎藥的婆子急匆匆跑向了顧青辭的院子。
得了消息，顧青辭眉頭一皺，沒想到陳氏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等顧青辭趕到的時候，秋娘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旁邊不斷掙紮的顧成誌被按在地上，他扭動間露出的腳踝都被地磚磨出了血跡。
看到這場景，顧青辭眼眸一冷，厲聲道“住手！”
陳氏見顧青辭來了，氣不打一處，怒罵道“顧青辭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我管教庶子用不著你來插手！”
說著，陳氏喊道“給我繼續打！”
顧青辭提高聲音，目光淩厲地掃過眼前的所有人，“都給我住手！誰敢再動……家法處置！”
陳氏怒視著顧青辭，“你憑什麼？”
顧青辭毫不躲閃地對上陳氏的視線，冷聲道“管教？你若真管教了，就不會把顧府的少爺養成這般！若是這乳娘有罪，那你呢？你豈不是罪該萬死？”
陳氏一僵，尖聲吼道“你說什麼？！”
顧青辭冷笑道“嬸嬸，你打量府裡所有人都是傻子？我勸你這兩日彆沒事找事，要是閒得慌就去想辦法把自己的手腳處理乾淨了。”
陳氏被氣得臉色鐵青，她指著顧青辭剛要破口大罵，沒想到眼前一黑，直接背過氣去。
顧青辭收起了手心殘餘的一點藥粉，不耐煩地瞥了眼這對母女，她實在是懶得和她們多說。
顧妙雲看不對勁，連忙扶住陳氏，急聲喊道“來人！快喊大夫！”
她狠狠看了眼顧青辭，心裡壓下了怒火。
隨後，顧妙雲扶著陳氏，丟下顧成誌和秋娘就走了。
顧青辭讓良薑扶起了奄奄一息的秋娘，然後拿出了一瓶金瘡藥遞過去，“良薑，你幫著上藥。”
等良薑扶著人進去後，顧青辭擰著眉走到顧成誌身邊。
顧成誌臉和腳踝都擦傷了，一身的衣裳也被扯得破了好幾處，他倔強地坐在台階上，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流。
顧青辭扔了瓶藥給他，顧成誌扭過頭，倔強地說道“我不要你同情。”
顧青辭把藥放在他身邊，沉聲道“你的傷口若不及時處理就會發炎，到時候不僅保護不了秋娘，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
顧成誌握緊了拳，咬牙道；“我一定會報仇。”
顧青辭看著他，片刻後開口道“想報仇就必須讓自己強大，如果連一點屈辱都忍不了，你憑什麼報仇？”
她知道這樣的思想對一個孩子來說有多冷酷無情，可這世上總有陰暗的角落，活在其中的人注定花費百倍的力氣才能站到陽光下。
隨後，顧青辭沒有多說什麼，放下藥就走了。
這次她能救得了顧成誌，可她不可能每一次都到場救他，她希望顧成誌能自己站起來。
回到院子裡，顧青辭就看到候在門口的梁集。
梁集拱手道“小姐讓我查的事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