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質疑聲中,田老大臉色都僵了一瞬,他跺著腳大喊道“剛剛不算!是我在試力道!重來重來!”
看著田老大臉色變了,華子秋急忙跑到顧青辭身邊問道“青辭?怎麼回事啊?”
顧青辭微勾起唇,淡然笑道“這距離越近,他隻會越不適應,況且目標是一朵花,那花是我特意挑的,花瓣薄軟,力道過大的話射出去的箭帶起的風就會拂開那朵花。”
華子秋再看了眼摩拳擦掌要一擊即中的田老大,頓時樂了,“怪不得!那大老粗憋了勁兒拉弓隻會適得其反!青辭你這法子可以啊!夠損的!”
顧青辭抱著雙臂在一邊看熱鬨,眼簾微垂,從前在組織裡的時候,折磨人的辦法多了去了,要想少被罰隻有拚儘全力去完成各種任務。
嗖的一聲,田老大第二箭又和第一次一樣,那朵花隻晃動了一下,根本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頓時,人群中不少平日裡看不慣田老大的人還有許多趕來的女人都大聲喝起了倒彩。
田老大額前也漸漸出了汗,他握緊了弓,怒聲道“剛剛不算!”
周圍的女人都嘲笑道“把把都不算?田老大你這老臉夠厚的啊!”
田老大氣急敗壞地吼道“這一次我一定可以!”
顧青辭平靜地站在原地,風輕雲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可以再試一次。”
看著顧青辭淡定從容的模樣,田老大心裡亂了神,他咳了兩聲,再次端起了弓,如果說剛剛隻是打起一半精神,這會兒他已經硬生生凝聚了所有的注意力。
他可不甘心在一個女人麵前掉麵子!
看著距離極近的一盆花,他咬緊了牙,分明平日裡他射個活靈活現的野兔野雞都是手到擒來的,怎的一朵不會動的花就是射不中呢!
嗖的一聲,箭離了弦。
可結果還是像剛剛那樣!
田老大徹底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喉嚨仿佛卡住了一般。
在議論聲和嘲笑聲的刺激下,田老大惱羞成怒地看向了顧青辭,“這分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我看你……你就是對那盆花做了手腳!”
還不等顧青辭回懟,人群裡一個嬸子大笑道“田老大!你怕是輸急了眼吧!那花還是你們家院子裡種的,人家一姑娘怎麼動手腳?”
這嬸子說完,一群女人都笑了起來,連帶著不少看熱鬨的男人都笑了。
田老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嘲諷,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把弓往顧青辭麵前一甩,怒聲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有本事你個女娃娃試試!”
顧青辭撿起弓,挑眉道“誰告訴你這件事做不到的?”
看著顧青辭清亮如星的眸子,田老大全身一僵,他死撐著一口氣,咬緊了牙,“不可能!”
顧青辭掂了掂田老大的弓,心裡暗道果然這田老大有幾分本事,這把弓和一般鐵匠鋪子裡的成品完全不一樣。
田老大見顧青辭沒拉弓,他似乎找回了一點麵子,冷哼道“我看你就直接認輸吧,彆連這麼一把最容易用的弓都拉不開。”
顧青辭沒有理會田老大,而是從一旁的箭筒裡取了一根羽箭。
這樣的距離,曾經她要應對的是比花還要複雜的目標,她失敗過無數次,被罰過無數次,最後她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力度和角度。
於是顧青辭輕巧地拉開一點弦,以一個外人眼裡十分不專業甚至覺得可笑的姿勢放出了箭。
田老大當場就笑了,可還沒笑出聲就僵在了原地。
他眼睜睜地看那根羽箭仿佛聽話一般以一個不緊不慢地速度衝那朵花而去,然後詭異地穿透了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