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顧青辭觀察仔細,跪在最前麵的老頭再次喊道“皇上!事關江山社稷!萬萬不可包庇信王而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求皇上嚴懲信王!”
信王?那不就是赫連信麼?顧青辭狐疑地看著這些人,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引路的太監低聲和顧青辭解釋道“皇上剛回來,這些人就來了,已經在這裡跪了半個時辰了。”
顧青辭看跪著的人群中有幾個已經臉色煞白、身形晃動了,她嘲諷地勾起唇,“是該鍛煉鍛煉,你瞧,有幾位才跪了小半個時辰都已經撐不住了,這身體素質如何為國為民?”
太監忍俊不禁,忍著笑說道“您說的太對了。”
在這些人憤懣的眼神中,顧青辭繞過他們走進了禦書房。
本以為赫連城會為了門口的僵局而發愁,沒想到她一進來就看到赫連城正半蹲在一盆花麵前,手裡還拿著一小杯不知是什麼的液體,正在一點一點地澆著花。
“赫連城,你也太有閒情雅致了,你聽不到外麵的喊聲?”
就在顧青辭這話剛說完,外頭那些個朝臣又開始喊了。
“求皇上嚴懲信王!”
顧青辭有點無語地說道“赫連信是怎麼得罪這些老狐狸的?怎麼就被揪住不放了?”
要知道,一般這些在朝堂中積澱多年的都是心中有塊明鏡的人,他們清楚得很,什麼人不能得罪,什麼人不必要得罪。
赫連信本就是個遠赴封地的閒散王爺,現在楊太後撒手人寰,更沒人為他撐腰,他在朝中也沒什麼勢力,又不得皇帝寵信。
這樣一個王爺還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皇帝麵前跪求聲討,顧青辭都覺得沒眼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赫連城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就由著他們鬨去?”顧青辭疑惑地看著他。
赫連城依舊半蹲著,手指沾了點杯子裡的液體,慢慢地灑在了花盆中,十分細致地梳理著每一片葉子。
“急什麼啊,他們說他們的,他們也闖不進來,否則就彆想繼續過逍遙日子了。”
顧青辭輕笑道“赫連信究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這些人揪住不放?”
赫連城指了指前頭的案桌,“也不是什麼機密,你去看看。”
顧青辭好奇地走到案桌前,隨手翻了翻,隨即立馬笑出了聲,“這折子是誰寫的,太有意思了。”
說完她又看到另一份折子,裡頭寫著的內容也讓她笑的不輕。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要不是我見過赫連信,我還真要以為他是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霸。”
赫連城緩緩直起腰,“這些折子早兩天前就積壓了不少,今天又多了一批,罪名也夠層出不窮的,夠用心的。”
顧青辭噗嗤一聲笑了,“的確,夠用心的了。”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折子上還說赫連信因為捅了婁子不敢露麵,已經逃了,這麼說你把人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