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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1 / 2)

烙仙!

登上天王寺頂時,解淩遇心知解珠確實已經離開。俯瞰偌大宮城,多數燈火已經熄滅,大概是工匠們終於在三更之後得到了些許歇息的空檔,方圓十裡之內亦無其他妖氣,唯有眼前這一團尤為盛大。

比先前在金線樓裡還要更重,更烈,似乎還混了些戾氣,於夜風中靜默浮遊。解淩遇側看解釧眼角的陰沉,用自己剛剛有些開化的靈識判彆著——他總錯覺下一秒那片薄影身後會有巨大九尾出現。

因為什麼?

因為解珠的不告而彆?

解釧隻是低著頭,在看寺下那汪池水。

僅僅如此嗎?

解淩遇回憶,不告而彆發生在他跟解釧沉於水底的那一時半刻。等他被解釧強硬地扛出水麵,丟在地上,抬頭隻見樹下空空,剩下一隻阿楚還在方才金鳥壓出的泥痕上蹦躂,翅尖尾羽再度燒得通紅。

解淩遇當時想深仇大恨,三足烏和朱雀,果然有。

他並不懼怕那神鳥的滾燙,但也不願自己的發梢再被烤出小卷,弄得他忍不住用匕首割掉。於是往太液池一指,將真氣挑入指尖,隨後便有一束水流螺旋而起,直奔那兩扇正在撲振的鳥翼。

“不錯,”解釧道,“比上次快。”

解淩遇這才想起自己曾經的三腳貓法術,在山頂引泉水還要等上半天,不禁心生慚愧。

“她走了?”他這樣問。

水流在阿楚身上撞出石破之聲,瞬間蒸出白氣,鳥身原本的通紅甚至轉為鎏金——火燒得更旺了,火星迸上草葉,瞬間竟有燎原之勢。

“走了。”解釧說。

話畢蘸著空氣在手心寫了串符咒,一掌拍上鳥背,頓時火光儘收青煙四起,阿楚與枯草一同隱入月下的柳蔭。

“你分神了。”他垂袖回望解淩遇,又道,“與人交手先問問自己能有幾分專注,如果不能保證九成以上,就不要使用任何功法。”

解淩遇低頭,心中慚愧更甚。他曾用此法給阿楚滅火,就算效果時好時壞,至少也不同於火上澆油。唯獨這次在解釧麵前失手失得離譜,他也知道是由於自己胡思亂想,水中灌注真氣不足,當然壓不住神鳥的真火。

但他還有一點不懂“遇上勁敵不使用功法,豈不是毫無勝算?”

“用得不好也是毫無勝算,不如拿上砍刀拚殺,”解釧再度走上水麵,稍稍側回頭來,是在看解淩遇有沒有跟上,“我貼的符隻夠這鳥安靜一炷香的時間,我教你半柱,你練半柱,看看能否將它馴服。”

解淩遇把阿楚捧在懷中。

又緊跟解釧身側,步步踩出漣漪。

越來越熱了,也越來越沉,連鳥嘴都被解釧封死,阿楚此刻隻能從喉嚨裡擠出些悲憤低鳴,壓在解淩遇兩掌上的活像一桶煮沸冒氣的烙鐵。等到解淩遇追著解釧一飛身,踉蹌踏上金頂,懷抱裡的烙鐵儼然已經變成了一顆太陽,哪怕躲入深林,抑或埋一層土在身上都不一定能藏住這金光,它直接把整片人造湖山上方照成了白晝。

不藏也好!解淩遇想,是否會被凡人發現、圍觀,全在於自己。

所以自己必須做成!

兩人停步,留在這金頂之上。

視線一開闊,解淩遇心中的沉悶與緊繃竟暫時有所消散。他發覺朱雀原先的位置上蹲坐了一隻同樣大小的金質狐狸,有笑臉,有九尾,精巧地占據了金質頂尖的小圓台,被金光照出四溢鋒芒。而方才解釧摘鳥回來之後解釧也曾遠眺,那裡明明空空如也。

“解珠留的。”解釧先一步解答了他的疑問,“隻有她愛做這種事。”

哪種事?把狐狸放在天王寺頂嗎?朱雀做了禮物,結果還是那隻朱雀,不過被妖怪熔鑄成了一隻狐狸,鎮壓在天王頭頂。太高了,沒有凡人能看清這方寸之間,它恐怕會一直笑眯眯地蹲在這兒,可阿楚分得出來,解淩遇也分得出來。

他覺得這狐狸無疑是可愛的,不過,也看得出,解釧此時沒有心情欣賞它的可愛。

解釧正在看著他呢,一直在看著他,一直心事重重。

解淩遇定了定神,伸長手臂,用真氣將暫時無法揮翼的阿楚送入空中,穩穩托起。

“師父該教我馴鳥了。”他拱手道。

解釧不語,卻有水聲驟起,洪鐘般源源聚於耳畔,再看地下,那浩浩湯湯“太液”的竟空了半池!

另外的半池自然在他身側,長江截取一段懸空奔流也不過如此,處處都是瀑布,處處洶湧,打出的浪潮要是再稍大些,定能吞噬阿楚。

解淩遇的臉頰與額發已被濺濕,肩頭也浸透。

“為何不用避水訣?”解釧問。

“因我維持阿楚不動就用了九成心神!”解淩遇答。

解釧冷笑“最多一成!”

解淩遇困惑不已,卻不敢分一點神去委屈,怕自己稍一鬆懈就丟了阿楚。卻聽解釧直應他心中所想“你太小看自己。你的力量是一座山,現在卻隻能看到幾塊從自己身上滾落的石頭。”

“是師父太高看我,師父一邊要我專注,一邊又要我分神!”解淩遇頂了嘴。

阿楚卻並未如他所想那般因他的分神而崩盤墜落,反而金光更盛,方才被無形緊縛的翅羽都有了微小的掙紮。

解釧也是聲色不動,默默走到解淩遇背後,貼身站穩,一手捂上後頸,就在那塊有著“龍鱗傷疤”的皮膚上,讓他感覺就像是敷上了一層熱流;而一手冰冷如舊,從他的右手手肘一直捋到指尖,最後攥起他的手腕一同展臂,正朝空中水瀑的方向,狀如拉滿一把長弓。

“感覺到了嗎?”解釧輕聲問,“現在托著這些水的是誰?”

是誰?

解淩遇的心跳得就好像暴雨打在洶湧江流之上。

他感覺到了,隻是刹那之間一個閃念的察覺——解釧忽然鬆開了力氣,把他托鳥的真氣往大水裡引,就像把一塊巨石墜在他手心,而他竟然紋絲不動,仍未潰退!

他甚至瞬間適應了那股壓力,因此需要凝神感受,才摸得到那顆仍在壓手的“巨石”。

“師父渡了真氣給我?”

“隻是打開了你的。與你要引進金線樓的那條河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

“我——”

解淩遇閉上了嘴。的確,的確,算得了什麼!宮池豈能與涇渭平談?他可是龍……他是真龍!涇渭又如何,河水天塹又如何,就算哪天江海倒灌淹沒了九重天,又如何!他可以邀解釧一同在第十重天遨遊。若要殺解釧的諸神還在,若他能有一天騰龍而起,他定要殺上天庭,這又有什麼值得考慮!解淩遇大口地呼吸,隻覺得心肺都快要躥出喉嚨口了,他就這麼被解釧托著手腕,五指大張,懸空之水迅速被他整理一個殘缺的中空水球,再填補殘缺,逐步包圍那隻完全燒成火焰的鳥,再縮小,逐步縮小……

水籠被他造了出來!

白浪滾滾又橫衝直撞地吞沒了那顆太陽。

解釧甚至把他的力道壓低了幾分,在他即將完全把阿楚淹沒時,要他放慢,再放慢。

“你不是要殺它!”語氣也嚴厲。

解淩遇恍然清醒,隻見火光已熄,星星點點都找不見了,而阿楚被他從水籠裡放出,正在更高的地方徘徊。

“你先走吧,走遠一點等我們,”解釧對它說道,“這隻朱雀已經不能與你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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