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都怪教主太美麗!
麵前擺著一方矮桌,雪慧子跟其她的女孩們跪坐在地上,看著麵前打扮豔麗的女人,悄悄觀察著四周,她今年已經十一歲了,是這批孩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但長相卻是最漂亮的,這大概是被收下的原因吧。
對麵的女人還在說話,雪慧子認真的聽著,她知道在這種地方如果混吃等死的話,大概以後也隻是當一個遊女,等年紀大了,像她親生母親一樣,過著貧瘠的生活,她不願意那樣,她有很多想買的東西,想在年紀大之後有一個安身之所。
她所待的這家叫夕月屋,生意還算是不錯,雪慧子鬆了口氣,桌子上放著一件樂器,聽對麵的柒夜花魁說這是三味線,是以後來客人時要彈奏的東西。
雪慧子把手放在上麵,撫摸著,心中難言興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東西呢,而且聽說以後還會學習跳舞,雖然在花街這種地方唱歌跳舞並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但學的好了意味著以後的資源會往她這邊傾斜一些,甚至是會遇到一個願意給她贖身的人
雪慧子有些愛不釋手,柒夜花魁倒是看到了,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無疑,她是這裡長得最出挑的,如果按著這個長相長大,肯定能招攬更多的客人,“好了,我先跟你們講講三味線的使用”
聽到這話,雪慧子正襟危坐,看著她手中拿著的三味線,對比了一下,發現柒夜花魁手中的更加精細一些,不過想來也是,怎麼可能跟她們用的是一樣的,雪慧子做好準備,跟著練習,上手倒是很快。
有人敲了敲門,柒夜花魁應聲,走了出去,很久沒有回來,似乎是有客人要點她,雪慧子豎起耳朵,有些聽不太清,兩邊是嘈雜的樂器聲,她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談的會那麼難聽,這樣想著,彈出來的聲音帶了些戾氣。
“那孩子的天賦還不錯”柒夜花魁對著另一個女人說,“她學三味線很快,聽得也很認真,我覺得這孩子以後應該可以在花街裡出名”
對麵站著的女人,也就是夕月屋的老板娘,那道聲音很明顯,混雜在那些亂糟糟弦聲中,滿意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這孩子的心不淨”
她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的,現在年紀大了,就用手頭的錢開了這家夕月屋,生意不算很出眾,但在這條花街也算是不錯,這孩子的樂聲帶著一種情緒
“養兩年大概就好多了,之前您不是跟我說過她家裡情況不太好嗎”柒夜笑道,她倒是不在意雪慧子的心淨不淨,又說,“都到了花街這種地方,心裡淨不淨的又有什麼關係,不管她在心裡想什麼,最起碼那張臉確實漂亮,我感覺等她長大之後,衝著那張臉來的也不會少”
“是吧”老板娘點點頭,雪慧子確實長得很好看,被柒夜說服了,那種家庭很難有孩子會長成陽光的樣子,不過來到這裡的孩子們大多都是性格有些問題了,很多小孩都敏感,膽小,雪慧子卻好像隻是換了一個新的生活環境,完全看不出來對家裡有什麼留戀。
老板娘歎了口氣,心中想著希望在夕月屋的這幾年,雪慧子能夠收斂一下自己的欲望,畢竟很多客人都不太喜歡把貪婪寫在臉上的,就算是她長得好看,也會被人討厭的。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雪慧子看到柒夜花魁回來了,看著她的眼神中難掩滿意,她鬆了口氣,手中的動作更加認真,不一會兒花魁走到她身邊,微微蹲下,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開口,“學的不錯,繼續努力”
雪慧子點點頭,繼續手中的動作,直到深夜,身邊的人都散了,她又在原地練了一會兒,起身離開了,她們這些小孩住的地方是夕月屋的後院,在院子裡散了一會兒步,她抬頭,看著天空上的月亮,第一次感覺到了放鬆。
不用想著明天有沒有飯吃,不用擔心會不會挨打,甚至是在睡夢中驚醒,隻需要在這裡學習技藝,到了年紀出去表演,攢一些錢,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咬了下唇。
童磨現在在做什麼呢,失去父母的話,掌管著那麼一個教會,也很艱難吧,啊,她想太多了,童磨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行,而且每天坐在那裡聽聽信徒們的訴苦,就會有錢賺,她擔心個什麼勁,還不如想想自己今天學到的東西呢。
前院傳來客人與藝伎們的笑聲,雪慧子捋了捋自己的長發,然後拿出了自己的三味線,坐在屋簷下,彈了幾下,聲音清脆,夕月屋對孩子們很不錯,早早地練習完之後,就可以去其他地方玩,會有年紀大的女孩子帶著,防止被拐走。
雪慧子長舒一口氣,又撥弄了幾下弦,耳邊傳來另一陣樂聲,她向著另一邊望去,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手中抱著三味線小跑著過來,坐在了她的身邊,“你也沒有出去玩嗎?”
點點頭,雪慧子抱著自己的三味弦,看著她,“你呢,想家?”
“沒有”女孩搖搖頭,坐在她身邊,腿晃了晃,“你好厲害啊,是剛學嗎?”
“嗯”雪慧子說道,然後把自己被坐到的腰帶往這邊抽了抽,“並不是很難”
“這樣啊,我想著晚上多練一下,沒想到你學的這麼好也在努力呢,我叫美惠”美惠笑了一下,她掉了一顆牙,說話的時候有點漏風,注意到雪慧子的視線,她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
“雪慧子是我的名字”頓了頓又說,“我想成為花魁,那樣我就能得到很多東西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美惠眸光閃爍了一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在花街這種地方沒什麼可比的,但也分高低貴賤呢如果花魁當的好的話就可以自由的選擇客人了,我可不想接待那些太醜的人”
雪慧子有點不知道要說啥了,她沒說話,美惠忽然靠近了,說道,“那就期待著以後咱們都能當上花魁吧,啊,要不要一起練習?”
學藝的途中存在著競爭,雪慧子非常的清楚這個道理,但她沒有拒絕,擺好姿勢,開口,“我也是這麼期待著,加油吧”
兩道不同的樂聲響了起來,混合著外麵那些打鬨聲,雪慧子練得很認真,美惠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但很快就恢複了眉宇彎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