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都怪教主太美麗!
雪慧子起了一個大早,洗漱完之後,看到巧巧也起來了,正在梳妝台前梳頭發,受傷的地方被遮擋住,露出來的那一半看著有些可憐,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巧巧已經這個樣子很久了,自從受傷之後,雪慧子都沒怎麼見她笑過,總是一臉憂愁,隻有練琴的時候,才會有一些表情,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雪慧子其實是有些怕這種女孩的,也可能是她想太多,總覺得她們在等著放大招一樣,就跟美惠一樣,突然坑她一把,除了自身原因以外,還是就是美惠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她總覺得風平浪靜之後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那隻傷到巧巧的鬼還是沒有抓到,讓雪慧子有些懷疑鬼是不是已經從這裡跑掉了,或者是躲藏在暗處,等斬鬼人離開之後就出現。
“要一起嗎?”雪慧子問了問,巧巧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搖了搖頭,她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房間裡練習,她的臉損傷的太嚴重,見到她的客人會被嚇到。
雖說後院都是一些藝伎練習休息的地方,但免不得有客人會喝醉了迷迷糊糊地摸到那邊,她已經嚇到了好多個了,老板娘近些日子似乎也有了一些想法,對於巧巧去不去練習並不是很關注。
毀掉臉的藝伎,是賺不了多少錢的,雪慧子穿好衣服,把心中淡淡的憐惜抹去,又選了一一對淺藍色的珠花插在頭上,給她增加幾分顏色,唇上也抹了淺淺的一層淡粉色,她也快要去接客了,多打扮打扮,偶爾去前院溜一圈,給自己增加一個知名度。
讓大家知道,夕月屋裡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過幾年也要跟大家見麵了,但也不好打扮的太豔麗,不然很容易受到已經出名的藝伎們的討厭,客人們也是一種資源,她們之間也是存在競爭的。
跟巧巧打了招呼之後,雪慧子出門了,入眼所及都是白茫茫的雪色,她哈了一口氣,小臉被凍得泛紅,這個季節在院子裡練習的人少了,拐過幾個長廊,她進入其中一間屋子。
裡麵還沒有人,她把在外麵穿著的那層毛茸茸的衣服脫掉,塞到桌子下麵,又去生了火,身體暖洋洋的,來教跳舞的鶴慶推開門,眼中的驚訝散去,對著雪慧子笑了笑,“今天還是這麼早呢”
“想多練一下”雪慧子也回以一個笑容,拿起桌子上麵的扇子,慢慢開始舞動身體,跳舞是她的短板,因為年紀大一點,不可避免的會帶上一些僵硬感,但幸好好不算太遲,練了這麼長時間,她舉手投足之間也帶著一股子弱柳扶風。
這多虧了她那張臉,雪慧子的模樣逐漸張開,令人高興的是,孩童時候的優點都被留了下來,那雙眼睛總是帶著柔軟感,微微上挑的弧度又似乎有些媚氣,但不俗,隻是像是小鉤子一樣,若有若無的撩撥著你的心肺。
鶴慶年紀大了,看這芙蓉麵孔一時也是喜歡,她隨手將雪慧子挑錯的一個動作撥弄回來,就坐到一邊看著,不一會兒,又有女孩走了進來,穿紅戴綠好不熱鬨。
這一年快過完了,大家手頭的銀錢都夠給自己買身衣服,或買一些新的首飾,鶴慶看著討喜,臉上不免帶了一些笑容,等人來的差不多的時候,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我們今天繼續練習轉扇子,大家注意動作要美觀,之前我看有些人的表情有些猙獰”
像是想起了之前的場麵,鶴慶被逗笑了,“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畢竟客人們是來欣賞的,不是來逗笑的,還有葉子,少吃一些”
那名叫葉子的女孩往人群之後躲了躲,瞅著倒是臉比之前圓了幾圈,雪慧子看過去,正好對上了她不好意思的目光,鶴慶又說話了,歎了口氣,“我知曉夕月屋的條件好,一些孩子就可勁吃,但大家都要明白,老板娘買你們過來是要賺錢的”
頓了頓,又說,“總不能讓客人們抱不起你們來,等你們攢夠錢,或者遇到一個好人家贖了身,愛怎麼吃就怎麼吃,沒人管你們”
雪慧子看到葉子的臉更紅了,鶴慶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就讓大家練習之前學的東西,她說這些也是指望她們能賺多少錢,在自己正漂亮好看的年紀,吸引一些長情的客人,總比一直無人問津,一直做遊女好很多。
最起碼做的好的藝伎偶爾還可以挑選客人,避免接待那些有特殊愛好的客人們,她言儘於止,不知道有幾個孩子能聽進去,她瞅著這些人練習,又看到雪慧子的身影,顯然是下了苦功夫,那身段比之前柔和很多,臉上也總是帶著笑,讓人看著心情好上很多。
對著這個小女孩,她總會有很好的耐心,再一次將她的動作糾正,心中放鬆了一些,雪慧子在一個動作上的問題不會犯第二次,是入了新的,誰也不想自己教的東西一遍又一遍的說,那樣很容易會覺得沒有認真學。
下午的時候,鶴慶又教了一些新的曲目,就離開了,讓她們自由練習,一些有事情的就先回去了,雪慧子又練了一會兒,直到晚飯的時候,屋子裡隻剩下三四個人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去吃飯。
雪慧子總是獨來獨往的,她自己吃了飯就打算回去,這天氣也實在是太冷了,她將毛茸茸的衣服重新套上,這還是前幾天景夜送過來的,她摸著上麵白色的絨毛,快到房間的時候,餘光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什麼東西?”雪慧子一臉疑惑,就打算直接回屋,畢竟夜晚不是很安全,她有點擔心是不是鬼來了,但瞅著也不像。
因為是剛入夜的緣故,院子還有一些人,三三兩兩的出門逛街,孩子們總是會在吃完飯之後去外麵消消食,雪慧子猶豫了一會兒,就走了過去,供人走路的地方被清理了出來,路的兩邊是堆成一起的雪,還有幾個雪人。
難道說剛才看錯了?雪慧子揉了揉眼睛,轉過身,卻被絆了一下,軟乎乎的觸感讓她一瞬間有些害怕,低下頭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兔子,毛色雪白,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雪慧子蹲下身,拍了拍她的大腦袋。
兔子叫了兩聲,雪慧子這才發現剛才那一腳踩在了人家一條腿上麵,她低頭小聲道歉,把兔子抱起來,“都凍傻了”
撫摸兔子的手一頓,她想起了之前給童磨的那一隻,不知道這麼久了還活著沒,說起來這幾次回去,都沒有見過,童磨也沒有提起來,不會養死了吧。
這種小東西的生命總是很脆弱,雪慧子捏了捏兔耳朵,又有點想回去了,說起來這雪這麼大,童磨那個小家夥出門都不是很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