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燕青大笑起來,“你會送東西給我?哈哈,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送過東西給我?現在你要送東西給我,哈哈……”
溫涼沒有理他,隻是沉默地坐在門檻上。
等到燕青說夠了,才又繼續說到“我後來才知道,榴蓮核是不能吃的。可是,那真的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了。燕青,你知道那個榴蓮是怎麼得來的嗎?”
燕青看著他。
“那就是小連的初夜啊!”溫涼輕輕地說到。
燕青扭頭看向了一邊,沒有說話。
“你那時候,最得大姐的喜歡。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給你,好吃的,好玩的……你還去過白水園的,對吧?即便是被淘汰回來了,大姐還是給你做了新衣裳……”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燕青冷冷地說到“我要走了,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第五區!在那裡,隻要有實力,很快就能出人頭地!你說這些是想留我嗎?溫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個傻瓜!雖然你現在比我厲害,但是你知道嗎?你就是個傻瓜!你是個笨蛋!”
溫涼抬頭望著他,“很奇怪,你以往不是很怕我嗎?怎麼現在不怕了?”
“怕你?嗬嗬……”燕青冷笑了兩聲,“好吧,我是有些怕你。這也沒什麼丟人的,大家都怕。你那時候又不和我們玩,一動手就是要死人,誰不怕你……”
“你是說言明誌嗎?他是該死,你不這麼認為嗎?”
燕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言明誌是救濟所裡小兄弟中的一個,有一天在小連的水杯裡下了藥。溫涼是用一隻鐵簽,在他睡著的時候插進了他的心臟。
“婆婆有一根金針,她一向最寶貝那個東西,平時連看都不給我們看一眼。是不是在你哪裡?”溫涼問。
“在我這裡又怎樣?她送給我的,你彆想拿走!”
“我要那東西乾什麼?”溫涼說到,“這不等著無聊,隨便找點話說嗎?”
“你到底在等什麼?沒什麼事我真走了啊!”燕青說到。
“急什麼?”溫涼說到。“婆婆昨天晚上投夢給我,說她最喜歡你了,當年你出現在救濟所的培養皿裡的時候,一看著她就笑。她叫我要照顧好你。”
燕青也坐了下來。
離救濟所門檻不遠處有個石墩,他就坐在那上麵,默默地望著天空。
“瞧!來了!”溫涼朝巷子那頭努了怒嘴。
燕青轉頭,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忽高忽低地向這邊飄了過來。
“我說過要送你一劍的!”他聽見溫涼說。
但是他沒有回頭再看了。
他低頭,看見一隻破破爛爛的鐵劍從自己的胸膛口穿了出來。
劍刃上有鐵鏽,有鮮血,有那枚他藏在內衣兜裡,現在已經被截為兩段的金色的針。
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自己胸膛裡麵,像是電流一般瞬間傳遞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他在不停的想,但是卻一動不能動。
“我是傻子,是笨蛋,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聽見溫涼在他的背後說。
“我隻知道,婆婆養育了我長大,小連教會了我修煉。那麼,所有害過她們的人,都!得!死!”最後三個字,像是從石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說的人比聽的人更加艱難。
他直到意識消散的時候,還在想一個奇怪的問題為什麼這個溫涼明明隻有破破爛爛的二境,卻可以殺五境的他如殺一條老狗般容易。
“複製!”他模模糊糊地聽見一個聲音。
然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