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排整齊的房屋頂上。
下著大雨,人們都在屋裡呆著,誰都不願意出來。儘管雨水對於所有人來說,都算不得什麼,有諸如避水、空幕等等法訣都可以讓滴水不沾衣,但是,終究是不如在家裡呆著舒服。
“他們有什麼罪,與我何乾?”孔梧不緊不慢地說到。
溫涼放棄了再次複製的想法。
腦海中那塊麵板,又快要黯淡到了灰色,這快要到它的極限了。
對於孔梧這種高手來說,即便是高他一個境界的對手尚且要擔心被他越級強殺,更彆說隻是他的複製品。
虛空中的鎖鏈,如窺伺了很久的毒蛇一般,猛地探向溫涼,鎖住了他。
“怎麼不跑了?”孔梧問。
溫涼苦笑了一下,“跑不動了。”
“可惜,”孔梧說到“如果我不是我,我差點就以為你是另外一個我了。”
孔梧的話有點繞口,但是,溫涼卻聽明白了,這就是他要一定要抓住自己的原因。
為了徹徹底底地報仇,他沒有選擇一刀一刀地從巷頭砍到巷尾,而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
但他低估了十境之上那個世界。
也低估了孔梧。
“複製”可以讓他比自己原先更強大,但是在十境之上的世界,贗品永遠就是贗品。
溫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鎖鏈鎖住,然後被孔梧拖著,在灰暗的道路上穿行,最後來到了一間明亮的屋子裡。
“關於你為什麼會使用我幾乎所有的招式這件事情,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孔梧問。
溫涼搖了搖頭。
“希望你等下還能嘴硬!”孔梧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溫涼扔到了房間中央的桌子上。
冰涼的桌麵讓溫涼打了個冷顫。
各種鐵鏈、吸管、鐵鉤一樣的東西從白色的天花板上垂下來,離他的身體大約有一米多的距離。
他的四肢被桌子上的某個東西給箍住了,然後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從四肢傳遞過來,他感覺自己的感官一下子便變得強大了起來。能看見那些原本看不見的東西,能聽見那些原本聽不見的聲音,能聞到那些原本聞不到的味道……
這是一個刑訊室。
他的衣裳首先被剝離,冰涼的鐵鉤從他的胯下首先鑽了進去。
“感覺怎樣?”孔梧的手中拿著一個透明的試管。
“很痛!”溫涼如實說到。
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反而清醒了起來。
無非是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好,接下來,我就要刺探你的魂體了。”孔梧說到。“我的技術不太好,這些設備也很簡陋,希望你能忍得住。”
每個人都有魂體,就像是樹的年輪一樣。
魂體藏在人的胸膛中,肉眼看不見,但它的的確確存在在那裡。
所有成長的記憶,都反應在魂體上。閱讀魂體,就像是閱讀樹的年輪。
“啊……”
儘管溫涼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然後他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