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獄管!
他把照片和一些明信片的東西放進抽屜裡,忽然看見一個黑色的鈴鐺,類似鬥篷狀。黑棋把那個東西撿起來,仔細看了看,他顫抖著舉到鼻子前聞了聞,臉色一下垮了。
“阿紫………這是你……你的東西嗎?”黑棋顫抖著舉著這個蓋子問道。
阿紫目光看向她手裡的東西,神情忽然變得慌亂起來。她一把搶過黑棋手裡的東西,連忙藏在身後,緊張道“不是的,不是的。”
她蒼白無力的解釋並沒能打動黑棋。
黑棋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顫抖著說道“我知道這個,你彆想瞞著我。”
阿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手緊緊的抓著那個塞子,像是要把這些塞子用力的塞進的皮膚裡去一樣。
她沉默半晌,抬起頭,神情忽然變得柔弱起來。
“這事情就你知道,不能告訴彆人,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黑棋聽到這麼一說,心裡更加恐慌。
這種恐慌是來自於擔憂,他不解的看著阿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到底發展到什麼情況了?有什麼不能告訴薑小白呢?有什麼是不能救的,你在瞞著他,要是以後事情嚴重了再被他發現,他會更加傷心難過的。”
阿紫苦澀的笑了又笑,搖了搖頭,沉聲道“沒那麼簡單,如果真的有救的話,我難道不會苟活嗎?我廢了所有的力氣,想要多陪他一些時間,但現在看來好像不可以了。”
阿紫的身體已經是每況愈下了,她再也不能吸取生機之力,如今就像凡人一樣,快速衰老下去。
她的臉上布滿的皺紋,此刻看起來十分虛弱。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兩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她抬起那雙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揩去臉上的淚水,梗塞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了,時間不多了,我隻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他成家立業,我想看到他結婚,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有孩子也是挺不錯的。”
她這一番話說完黑棋再也說不出話了,他的眼角也跟著酸了,喉嚨滿是苦澀,為什麼她要一個人去掌握這麼大的秘密呢?
整整一晚的時間過去,無論是在外麵奔波勞累的薑小白和紫靈還是在屋裡被悲傷所籠罩的紫靈,還有阿紫這四個人再也無法入睡,天蒙蒙亮的時候雨小了一些,薑小白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紫靈一塊回到山莊。
那一盞昏黃的燈依舊亮著,在朦朧的天色裡顯得更加的慘淡。
薑小白站在門口盯著那扇燈看了半天,忽然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真是奇怪,我明明用的是那小子的身體,竟然也會有他的情感,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曾經也有人這樣,在我沒回家的時候,在門口給我點一盞燈。”
紫靈累得幾乎想要癱倒,他蹲在屋簷下,抱著自己的膝蓋,無力的偏著頭低聲道;”留了一夜的燈,你都沒回去,恐怕阿紫又會不高興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進屋裡,門沒開,紫靈正琢磨著要不要丟個法術團把門弄開的時候,隻聽滋啦一聲響,黑棋淡著一張臉把門打開了。
黑棋見兩人站在門外,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勉強得很,淡淡道“忙了一夜吧,快進來,我這就去做飯。”
兩人站在屋簷下,把鞋底上的泥巴刮在石頭上,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阿紫?還沒起來嗎?”紫靈放輕腳步慢慢走進去,頭看向阿紫房間門的方向,小聲的問道。
黑棋一隻腳剛踏進廚房,聽她這麼一說,把腳收回來,側著身子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紫靈,沉聲道“身體不大舒服,沒起來。”
紫靈敏感的察覺到紫靈有些怪怪的,雖然她也說不上什麼奇怪之處。
老鐘累壞了,兩人交談的功夫他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等到早飯做好了,紫靈和紫靈叫喚了半天,這才把老鐘叫了起來。
“阿紫不起來吃早飯?”紫靈看了一眼依舊緊閉的房間門口,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鐘像個沒事人,低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麵條,吸得呼呼響,仿佛阿紫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的確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紫靈抬頭看向阿紫的房間,目光裡也滿是擔憂。她把目光看在老鐘的身上,欲言又止。
“先吃飯吧,我剛剛問過了,她說沒胃口。”紫靈道。
紫靈心裡放心不下,見老鐘吃得正香,她忍不住抬腿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老鐘吃痛的叫了一聲,一口麵哽在喉嚨裡,差點沒喘上氣。
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紫靈一下子變得窘迫起來,她低頭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進碗裡。
老鐘咳嗽了半天,眼淚和鼻涕都咳出來了。他不明所以的看著紫靈,不懂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紫靈隔空傳音,低聲道“你現在用的是老鐘的身體,阿紫不吃飯,以前都沒有過,你難道不應該去問一下嗎?”
老鐘看了看碗裡的麵,心裡更加納悶,回應道“就算是要去問候,也得等我吃完飯吧!我現在是凡身肉胎,吃飯也很重!”
紫靈被他這奇怪的言論弄得哭笑不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剛抬起頭,就看見紫靈一臉沉重的看著她們倆,她心裡發虛,連忙收回目光,專心吃著自己的麵。
紫靈並不知道兩人在交流。她看二人眉來眼去,不由得想起昨晚阿紫說的話,心裡更加沉重,一時之間,胃口全無。
吃完早飯,老鐘直犯困,打了幾個哈欠。
紫靈不讓他回房裡睡覺,直接把他推進了阿紫的房間裡。
“能不能等一會,讓我醞釀一下!”老鐘抓著房間的門把,一臉的驚恐。
相當年,他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在這種小事麵前,他卻慫了。
紫靈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用力一推,硬是把他推了進去。
老鐘一下子被塞進阿紫的房間,一股濃鬱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房間裡光線十分昏暗,床上微微拱起,隱約能看見裡麵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