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獄管!
黑棋的眼裡也是猩紅一片,他對薑小白沒有火氣可發,任由他把自己提著。
“老大,你不是我,你根本體會不了這種感受,就像是自己身體的另外一部分被彆人挖走了,我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難受的很啊!”
“他又不是死了或者不在了,隻是換了一個地方呆著,你怎麼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想呢?你們陰法一派難道真要到這裡,就結束了嗎?”薑小白心裡何嘗不難受,但看著黑棋這般墮落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道理我都明白,可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黑棋苦笑了一聲,彎腰去提另外一罐酒。
薑小白怒從中來,用力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打的他幾步踉蹌撞在牆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彆打,彆打!”一道紫色的身影快速從門口處衝過來,阿紫提著裙擺著著急急的攔在薑小白的麵前,將黑棋護在身後。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趕緊回去!”薑小白語氣生硬。
自打他曆經第二道神劫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情緒激動過了,他一直克製自己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今日的確是過於悲憤,不然也不會出手打人。
“我來提醒你,你到底應該做什麼!神仙山莊很多店鋪都被天宗派派的人砸了,他們也很多人受了傷,你作為莊主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嗎!”一像溫和的阿紫,語氣難得嚴肅。
薑小白這才醒悟過來。快速走了出去。
主街道上已經鬨哄哄成了一大片,人群秘密積極的擁在街道上,兩邊互相推嚷著爭吵不斷,戰役一點燃,大家已經是摩肩擦掌,準備乾上一架了。
不知是誰還能一句“莊主來了!”
眾人紛紛側目朝薑小白看去,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神仙山莊的武士統領阿忠,舉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朝薑小白走來。
“莊主是他們欺人太甚,從東街一路砸過來店鋪都讓他們砸光了,要是門關著他們更過分,直接找人闖進去,把東西全都毀掉!”
阿忠是個門後的老實人,平日裡不怎麼說話,大家都覺得他敦厚。今日也是被氣急了,不然總會乾出這般粗魯的事。
薑小白臉色不太好看,走上前去冷眼看著這些人,沉深道“你們天宗派就是這般的素質教養嗎?”
“你們神仙山莊欺人在先!我們長侍死的那般淒慘,你們也不給一個交代!”天宗派的弟子大聲叫囂道。
“我們已經說過了,首先並沒有請你們過來,其次,你們長侍本就和我們無關!”鎮元子冷聲道。
“人是死在你地盤上的,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這天下他有這種道理?你神仙山莊好歹也算個大莊,這事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天宗派的眾多弟子裡走出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臉長得方方正正的,渾身透著一股凜然的正氣。
兩邊的人互相爭吵起來,拿不定主意,最後都把目光看向薑小白。
他一人置身於喧囂之中,反而透著一股冷淡的氣息,見他抬眼眾人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各位要我給一個交代也可以?但你們的方法似乎粗魯了一些,我神仙山莊東街往中心街走的店鋪怎麼算?”薑小白沉聲道。
“在下天宗派的大弟子李岩,我等並非有心冒犯,隻是因為長侍死的突然對我等造成了不小的打擊,隻要莊主能給出交代,我保證一定原價賠償所有的店鋪!”那個渾身透著正氣的男人說道。
薑小白並不為所動,他目光清冷掃了一眼街上的其他住戶,不少人互相攙扶著,頭上斑斑血跡,都等著講小白的話。
“我城中居民又無其他過錯,你們平白遷怒於其他人,其有天下第一門派的作風真是讓人失望,若是我給出交代此事與我神仙山莊並無任何關係,你們天宗派的弟子,必須從東街第一個店鋪開始,三跪九叩,給所有店鋪道歉!”
三跪九叩!
話音一落,天宗派的其他弟子紛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薑小白。
他們天中派的弟子,雖說並非都來自於達官貴族之家,但也是有自身傲氣的,天宗派靠的都是穩打穩學,修為來之不易,故而頗受人尊敬,讓他們給彆人三跪九叩,實在做不到。
李岩看了一眼街道兩邊的其他居民,又想起長侍的死,一咬牙點了點頭。
“我也有一個問題,如果查出來跟你們神仙山莊有關呢,莊主又該作何解釋?”
“還能做什麼解釋,讓他們也給我們三跪九叩行禮唄。”天宗派的人中,有人搶著說道。
李言並非情緒激動之人,他回頭瞪了一眼搶先出頭的弟子,平靜道“我等來此,隻為了一個目的,便是蒙奇莊園,若是此事查出來和神仙山莊有關,請莊主答應我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薑小白平靜道。
“如若此事和神仙山莊有關,那等蒙奇莊園入口找到之後,莊主務必讓我們天宗派第一個進去。”李岩拱手抱拳,一臉坦誠的說道。
又是蒙奇莊園,一聽到這四個字薑小白就頭疼不已,正是因為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莊園,害得他神仙山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雞飛狗跳。
“可以。”薑小白坦然應承。
條件既然談好了,接下來就是要看過程了。
“請問薑莊主有何本事可以查清真相呢?我等時間也不多了?”李岩問道。
“把你們長侍的屍體抬上來,就當著所有人的眼,我將真相公布於眾不就好了!”
薑小白說完,側身對自己身後的隨從低聲道“去把黑棋叫來,說我有事找他。”
不多時,天宗派便把虞城的屍體抬上來,因為過了兩日的緣故,再加上氣溫較高,於晨的屍體已經腐爛了大半邊,剛一抬上來怪味兒就出來了。
“太臭了!”
眾人紛紛掩住口鼻,往後退去,薑小白沒動,卻也輕輕的捂住了鼻子。
虞城的胳膊落在擔架外,上麵已經爬滿了屍斑,隱約還能看見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