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獄管!
季阿娘又開始剝蛋殼,撲通一下,鹹鴨蛋濺起的飯穩穩的灑在了紫靈的腿上。
“彆拘束,隨便吃。”季阿娘豪氣道。
紫靈笑了笑,和薑小白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扒飯。
薑小白應了一聲,慢慢走進院子裡。院子裡開著燈,滄海獠牙穿著他的短褲坐在院子裡抽煙,猩紅的火光在黑暗裡一亮一滅。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媽飯都給你熱了兩次了。”滄海獠牙吐了一口煙,悠悠道。
“為啥穿我褲子。”薑小白走進院子裡,盯著他不滿道。
“嬸子讓我穿的。”滄海獠牙挑眉笑道。
薑小白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那褲子是我昨天穿的,沒洗。你高興穿就穿唄。”
院子裡傳來啪嗒一聲,滄海獠牙連人帶凳子,摔在了地上。
薑小白洗了澡,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阿滿的影子。
山莊裡像這樣的孩子肯定不止阿滿一個,那這些人又沒有火靈那樣的運氣,就隻能這樣。
薑小白盤腿坐起,正在調息體內的真氣,方運至天靈蓋處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異動。
夜色濃鬱,圓月高高懸於夜幕之中,隻不過今晚的夜色較之以往更為熾熱。窗戶沒關,涼風順著窗沿一路往裡,倒是給屋子裡平白添了一股涼氣。
薑小白放下腿慢慢走到窗前,窗外忽而平地卷風起,四周樹葉摩梭聲不絕如耳。
平日裡瞧著最為端莊的那顆梧桐樹伸長枝乾,小心翼翼地靠至窗前,快到薑小白麵前時停了下來,像是有所畏懼。
薑小白眉眼間皆是寒氣,皎潔地月光傾壺而注,儘數鋪灑在他的身上,越發襯得他淩厲。
“何事?”薑小白低聲道。
梧桐樹樹枝顫動,抖落了一片黃皺皺的信紙。
薑小白伸手接住,隻見上麵用朱砂筆走龍蛇一般畫了什麼東西。
“傳送陣?”
薑小白正思忖著這傳送陣會把他傳到何處,餘光忽然瞥見,符咒落腳處有太白的印記。
罷了,既然是太白的意思,去看看也無礙。
他指尖淬起火焰,將那符紙燒儘,迷霧騰騰而來。眼前跡象已經千變萬化。
朱紅的長廊接著青瓦碧牆搭的閬苑,白玉石柱靜靜陳立,左右兩道仙氣彌漫,園中心處綠蔓層層嵌套,這一紅一綠,煞是好看。
一路走到正殿前,這才看清牌匾上入木三分的筆墨寫著“尋芳殿。”
薑小白從台階上走上去,門輕掩著,推門進去,腳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台階上有一層淡淡的雲霧,遮蓋了部分的地麵,有些看不清路。
薑小白低頭仔細一看,好像是個人。
薑小白把雲霧扇開一些,地上躺著一個男人,頭發很長,亂糟糟的紮著好多辮子,上麵還串著顏色各異的珠子。
身上一個黑色的袍子,外麵罩著一件網格一樣的外袍,湊近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你是何人,醒醒。”薑小白使勁推了推男人,他紋絲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死了還是暈了?薑小白鬱悶想著。
他伸手去探了探鼻息,又用手加大力氣去搖。不知是他力氣太大還是怎麼,這人竟然順著台階一路“咚咚咚”的滾了下去。
薑小白聽著頭皮一陣發疼,他懸著一顆心跟著跑下去,那人在台階下翻了一個圈,伸著懶腰站了起來。
“你是誰?”薑小白這才看清他的臉,長著一圈大胡子,眉毛和胡子一樣黑。
“你是誰?”薑小白反問。
那人揉著頭慢慢走過來,把手搭在薑小白的肩膀上,用手指著尋芳殿的門,憤怒道“這破尋芳殿的老板去哪裡了?難道沒有生意就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