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星處於角落,卻是在這場火海之中安然無恙,經驗數字不斷從落星身上飄起……
落星忙趁著火勢尚未完全蔓延至整個營地,灌下幾瓶強力解毒藥劑將身上的毒液清除,隨即從箭桶中取出一支造型有些怪異長箭……
“牽引之索!”
箭矢從火場中呼嘯著飛出,死死釘在遠處一棵大叔的樹乾之上,箭尾纏著的一縷細小狹長的聖光直直延伸到落星的長弓之上。緊接著,借助聖光收縮的牽引之力,落星有些狼狽的身影從大火中陡然射出……
風鈴手托香腮定定地看著下麵的這場大火,有些不解,問道“恨天,你不應該是最盼著落星早些掛掉的那個人嗎?乾嘛還要鬼鬼祟祟的救她一命啊?”
恨天朔負手而立,挺拔的身影使得這個青年渾身散發著一種不符合年齡的穩重氣質,他側過身來,火光在他臉上閃動,淡笑道“我的確是想讓她死,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太早了。”
“怎麼?你還想慢慢把人家給折磨死啊?”風鈴當即不滿起來,哼哼道。
冰泉拍拍她的頭,笑道“所以我說你傻啊!恨天兄現在就是一個資本家,特長就是充分壓榨和剝削勞動工人的剩餘價值,從而實現利益的最大化,懂了麼?”
風鈴這次出奇地沒有因他說自己笨而氣呼呼地反駁,而是無辜而又茫然地看著他。良久,才誠懇地憋出一句“說人話!”
“哦哦哦——”冰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起來,“差點忘了你高中政治考試分數每次都是個位數。”
暗夜淵趾高氣昂地推開冰泉,笑嘻嘻地湊上前說道“還是讓淵爺來給你說兩句人話吧!我問你,落星那妞如果掛在這兒,會怎麼樣?”
“我們接著刷啊!”
“那如果她還沒掛呢?”
“她繼續帶我們唄!”
“這不就得了?有人幫你開路、有人幫你刷怪、有人幫你踩陷阱、有人替你當炮灰……咱就隻需要悠哉悠哉跟在她屁股後麵撿錢撿裝備就成了!何樂而不為啊?死在這兒,豈不是浪費了?”
風鈴看上去有些於心不忍,“這樣對她……會不會太過……那個了?”
暗夜淵倒是一臉地不在乎,“沒有金剛鑽何必攬這瓷器活?她自己提出的要求,後果當然得自負了!”
風鈴卻是不滿地哼哼了一下,“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會掛在後麵啊?萬一人家真過了,氣死你們!”
“嘿嘿!這是不可能的!”聽得此話,暗夜淵卻是詭秘地壞笑了一下,道。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啊?不會是要暗中給人家下絆子吧?”
“用得著嗎?反正她肯定會栽!老大說的,她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什麼錯誤啊?”
“咳咳……我哪知道啊?反正老大說的準沒錯!”
風鈴將掛在額前的一縷青絲拂到耳後,微微替落星歎了口氣,雖然暗夜淵這話聽上去是那麼的不靠譜……
但是,這個叫恨天的男人,乾的離譜事還少嗎?
落星靠坐在一棵僅能稱之為朽木的枯樹樹乾上,左手血藥、右手藍藥,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裡灌著,聖精靈最大的劣勢便是消耗與輸出幾乎是成正比的。
即便身為一個弓箭手,其耗藍的速度也完全可以與人族法師相比肩,更何況聖光型技能還是與她的生命值直接掛鉤的,不少技能都是需要損血發動。
她不由得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在火場中樂顛顛地撿裝備的暗夜淵,想到自己拚死拚活打來的東西全要送人,就鬱悶不已。
要怪,就怪她沒料到一個三十級副本也會如此凶險、怪她太過自信、怪她太過輕易地許下承諾了吧!
“值得嗎?”她聽見自己小聲地問道。
“值得!”她聽見了自己篤定的回答。
落星的字典裡麵,從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