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時似是也想到了這一層,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老江很可能也被綁了。”
白瀟的電話打進來,那邊,她正在快速定位:“老大,在半小時前晴海岸口拍到一艘可疑遊輪,岸口監控裡顯示江嶼川的確抱著一個孩子上了遊輪。”
疾風的消息也傳過來:“目前這艘遊輪航行在北緯39度、東經120度的位置,已經派出快艇追蹤。”
薄寒時吩咐道:“務必在他們駛出這段海域之前截捕,一旦過了內海,就難辦了。”
話音剛落,一個未知歸屬地的號碼打了進來。
電話那邊是變音過的機械男聲:“薄寒時,想救你兒子,用你老婆來換!”
薄寒時心跳陡然一震。
對麵真的很會挑地方做交易。
晴海,那是他和喬予都有巨大心結和陰影的海域。
對麵是想團滅。
想到這一層,在掛掉電話後,薄寒時握著喬予的肩膀囑咐道:“你就留在這兒等我的消息……”
喬予靠的他很近,自然也聽見了電話裡的交易,打斷他說:
“就算你現在為了我的安危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晴海,可我真的不去,對麵一定會用小雋行要挾我們,逼我過去。如果真的是獨龍會的人,他們做事心狠手辣,如果沒按照他們的要求做,殺掉一個孩子徹底撕票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薄寒時,我們必須一起去。而且,我在利維坦身邊待過一陣子,如果這個人是利維坦,我至少是了解他的。”
……
三個小時後,晴海。
江嶼川是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孩子哭聲吵醒的,他醒來時,後腦勺鈍痛,大腦斷片空白了好半晌,才記起來。
昨晚,他從宋知的心理谘詢室離開後,接到獨龍會的電話,對麵讓他把小雋行帶過來。
當時他假意答應了,但不知是暴露了還是對麵已然對他失去了信任度,竟然將他也綁了過來。
空氣中彌漫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道。
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個正在哭泣的繈褓嬰兒。
他渾身酸軟,用力撐起身子,腳步虛浮跌撞的朝那嬰兒走去。
小雋行哭的眼睛鼻子通紅。
江嶼川被這哭聲弄得微微皺了眉,也不太會哄孩子,隻啞著聲音有些不耐煩的安慰:“彆哭了,待會兒你爸媽就要來救你了。”
小家夥從地上被人抱起來,忽然止住了哭聲。
他哭的淚眼朦朧,瞪著大眼盯著江嶼川。
江嶼川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單手抱著孩子往遊輪室外走,“你安分一點,咱倆能不能活,就看你乖不乖。”
“哇——”
小家夥果然是不乖的。
和他爸一樣,特彆不按常理出牌。
讓他彆哭,他越是哭的洪亮。
江嶼川頭疼欲裂,正想在這艘大遊輪上找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眼前忽然掃過來一道紅線。
一把狙擊槍對準他腦門。
遊輪上的海風刮進來,吹的他睜不開眼。
一個氣場十足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身形魁梧的狙擊手身後,定定看著江嶼川,命令道:“殺了這孩子,進我的陣營,我放你條生路的同時,保你榮華富貴。”
江嶼川微微眯起眼睛,看清來人後,勾唇笑起來:“是筆上算的交易。說吧,想讓我怎麼弄死這孩子?又要給我怎樣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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