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覺得她在犯傻,“可是,如果他真的悔婚,你要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有時候並不是在等他回心轉意,我可能隻是在等自己死心吧。等我真的死心了,我會放棄的。”
喬予看她的眼神裡,帶了一點心疼。
她做過六年的單親媽媽,知道做單親媽媽有多辛苦。
她跟沈茵其實一點也不熟,但大概是沈茵現在的情況,和她當初同病相憐。
她能理解,但也忍不住勸了兩句“沈小姐,如果你跟江總之間,不是太大的矛盾,我還是建議你,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他,看看他什麼態度。江總應該也是有責任心的人,就算你們最終不打算結婚了,他也應該在彆的地方補償你。我做過單親媽媽,知道做單親媽媽有多辛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儘量還是彆走上這條路。”
“喬小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但或許,人就是這樣的吧。
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就是想知道,江嶼川會不會選擇她,不是為了孩子選擇她。
其實,她早就認識江嶼川了。
兩年前,她還沒畢業。
那時候,江嶼川已經是sy的高管層,他來他們學校做慈善,資助了很多貧困學生。
她就是被他資助的其中一個。
他也許早就不記得,他資助過她。
但對當時的她來說,江嶼川像是一道光。
那時,她父親胃癌,病重,家裡掏空裡積蓄,她本來打算輟學去打工了。
就在這時候,江嶼川資助了她。
在深淵中,被人拉了一把。
那個人,便成了心裡永遠的月亮。
當時她家裡沒錢給父親開刀,她想到了資助人,便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她隻是想試試的。
沒想到,江嶼川真的給她打了一筆錢。
雖然後來,父親做了手術,還是離世了。
但這份恩情,她永遠不會忘記。
所以這兩年,她一直有關注江嶼川的動態。
他從sy集團離職,自己出來開公司,她便去麵試了。
她沒打算去搭訕他的,也沒想過要跟他發生什麼,隻是想那樣遠遠地看他一眼。
可上天大抵是眷顧她,江嶼川竟然會主動讓她做他女朋友。
她根本沒法拒絕。
一開始,她也猶豫過,好奇過,為什麼會是她。
因為她渾身上下,實在找不出哪裡與他般配的地方。
直到喬予回來,她才真的意識到,江嶼川主動找她的原因。
可她,終究不是喬予。
可人都是貪心的。
一開始,她隻是想要遠遠地看他一眼,可後來,她從他那裡嘗到了甜頭。
他會在下雨天,將傘偏向她那邊,而他自己淋濕大半。
那些細碎的溫柔,讓沈茵清醒的沉迷。
漸漸地,她想要獨占他整個人,包括他的心。
她已經在這條路上,走深了,隻能繼續當個賭徒……
賭,賭江嶼川對她有感情,賭他會跟她如期舉行婚禮。
她看向坐在她對麵的喬予,苦澀一笑,“喬小姐,我真的很羨慕你。”
沒有嫉妒,隻有羨慕。
不是羨慕喬予被江嶼川喜歡著。
而是,羨慕她,和江嶼川有過共同的青春。
喬予自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麵。
她淡笑道“我哪有什麼值得讓你羨慕的地方,你羨慕我,是因為不了解我的人生。”
她也真的沒過過幾天順心的日子。
不如意和吃苦,大抵才是人生常態吧。
……
sy集團,總裁辦。
徐正敲門進來,彙報道“薄爺,來接替嚴琛的風行負責人已經到帝都了,是個女的,好像是嚴老的義女。”
“她最好比嚴琛識趣。”
“我讓人打聽了一下,她和嚴琛似乎素來不睦,一直是競爭關係。嚴老好像有意培養自己的義子義女做風行的繼承人。喬小姐現在也是嚴老的義女,薄爺,你說,嚴老會不會也想讓喬小姐去南城幫他打理集團事務?”
徐正所言,不是毫無可能。
薄寒時眉心微動,“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回南城。”
“明晚在世貿中心,有個商務交流會需要出席,帝都大小公司的負責人應該都去社交一下,您要帶女伴嗎?”
……
喬予回了酒店。
就接到“翠竹苑業主”的來電。
她吞了顆帕羅西汀片,緩了幾秒,才接起電話“喂?”
“明天陪我出席一個晚宴,下午六點半左右,我會來接你。”
“好。”
明天是還債的第三天。
她的任務是,陪債主出席一個晚宴,難度不大。
她正想掛掉電話。
那邊忽然問“今天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在酒店睡了一天。”
她扯了過去。
“吃過了嗎?”
她沒多想,待會兒想點個外賣解決一下。
隨口說了句“還沒。”
“下樓,我在酒店門口。”
“?”
她震驚了激靈了下。
在樓下?
她握著手機,走到窗戶邊,朝樓下看。
她住六樓,能清楚的看到樓下的人。
薄寒時……還真在樓下……
她站在窗戶邊往下看,樓下的薄寒時,似乎也感覺到了。
他握著手機,抬頭,看向她。
喬予心跳猛地一滯。
電話裡,他說“五分鐘夠嗎?”
“什麼?”
“換衣服,還是,你要化個妝?”
她今天出門了,化了個淡妝,還沒卸。
大晚上的,就算沒化妝,她也不打算化了。
五分鐘,換個衣服,夠了。
但下樓,是去乾什麼?
“是去吃飯嗎?”
“嗯,老陸請吃飯,他帶南初,老江帶沈茵。”
言外之意是,他一個人去,不太方便。
得找個伴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