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終是在簽名欄簽下潦草字跡。
這一簽,就沒回頭路可走了。
江嶼川再抬頭時,眼尾已經隱隱泛紅。
沈茵卻很果斷的抽走其中一份離婚協議。
她麵上甚至是笑著的“簽完了,那江總什麼時候有空去民政局辦理一下離婚手續?今天有空嗎?”
江嶼川心尖刺痛的厲害,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問“之後有什麼打算?留在帝都還是回青城老家?”
沈茵將離婚協議塞進包裡,如實說“我媽說的對,已經飛出來的人,就不適合再回去了,帝都和青城都不太適合我。之前你給我那二百萬彩禮錢,我媽打給我了,我打算用這筆錢再去y國進修一年的專業。”
“二百萬夠嗎?y國消費比較高,如果缺錢……”
“江嶼川,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我需要你關心我的時候,你無動於衷,等我不需要了,你又這樣。到底是我犯賤呢,還是你犯賤呢?”
江嶼川嘲弄失笑“我現在連犯賤的機會都沒有了,不是嗎?”
她起身,拎著包準備離開。
江嶼川說“我送你吧。”
沈茵還是拒絕了,“不用了,聚散終有時,不是還要去一趟民政局才能真正結束關係嗎?等到那天,你再送我吧。”
“好。”
“不過去民政局的事情不能拖太久,我簽證一下來,就要離開帝都了。”
江嶼川心如刀絞,麵上卻是扯出了一個和煦的笑意“知道了。”
沈茵點點頭,辦完一切手續後,就離開了公司。
上了車,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發動了車子。
低頭弄導航的時候,有眼淚砸下來。
她抬手抹了,對著車鏡咧了下唇角,在心裡告訴自己“熬一熬,很快就過去了。”
站在窗前俯瞰樓下的江嶼川,直到沈茵的車子在他視線裡漸行漸遠,視線終是模糊。
他輕輕問陳智“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陳智抿唇說“老板,這也不全是你的錯。”
他酸澀的笑笑,“我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挽回沈茵。”
其實有時候,他挺羨慕薄寒時和喬予的。
好像無論他們之間發生多大的事情,就算分彆六七年之久,薄寒時一樣能緊握住喬予的手,他們之間,好像早就將彼此圈禁在那個隻有彼此的小世界裡,畫地為牢。
沒人能出來,也沒人能闖的進去。
彼此傷害,卻也隻有彼此能為對方舔舐療愈傷口。
可他不是薄寒時,沈茵……也不是喬予。
……
津市。
喬予從工廠出來,準備回酒店的時候,手機就響了。
是沈茵打來的“是喬予嗎?”
“沈茵?好久不見,有事嗎?”
“我之前一直說要請你吃飯,因為你之前幫了我。但好像你事情挺多的,一直沒空。我可能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帝都去y國了,走之前,我還是想請你吃頓飯。”
喬予有些意外,“去y國?不回來了嗎?”
“我已經考到同聲傳譯的證書了,如果在y國發展的比較好,很可能就不會再回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