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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是憤怒、擔心、還有一絲不安。
派克頭一次這麼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情緒。
對對手可恥舉動的憤怒,對隊友的擔心,和失去了精神支柱的不安。
看著仲子路這樣強大的選手都被弄得陰溝裡翻船,派克不禁想到自己還一次都沒有贏過仲子路呢,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己又該如何麵對
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派克簡單的小腦瓜簡直打了結,連做熱身運動的時候都有些愁眉不展。
最後還是魏洋洋有些看不過去,把他叫過來給他手裡塞了兩顆巧克力。
“吃,隻許想著吃,彆想比賽的事了,到了賽場上該怎麼跑怎麼跑,有人過來彆怕,往前跑就行。”魏洋洋說道。
有巧克力吃當然好,派克趕緊把好久都沒見到的最愛塞進嘴裡,等到巧克力在嘴裡香醇地化開,甜味滑過舌尖,派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煩了。
看到這孩子一臉稀罕,魏洋洋笑了兩聲,拍拍他的後背“等你跑了第一,給你買一盒,隨便吃。”
一盒派克眼睛都亮了,開開心心去跑道上做準備了。
好好跑,不光能給仲哥報仇,還能贏一盒巧克力,加油派克心裡給自己打氣道。
邊上坐著的仲子路無語地轉過頭吐槽“多大多小都可能是一盒,騙人家孩子有意思麼”
魏洋洋聳了聳肩,笑得像隻老狐狸,他說“本來運動員也不能吃太多甜食,適當補充補充糖分就夠了,有的吃不錯了。”
仲子路搖搖頭,繼續看著場中。
派克也跟他一樣在第四賽道上,而巧合的是,第五賽道上,正是他們之前說的另一個韓國選手。
一切都像是上午那樣一般無一,不好的回憶不斷湧現。
不過他們也明白,韓國隊就剩一個獨苗,不會再拿犯規取消成績的事情冒險了,大概率會規規矩矩跑完。
仲子路突然有點慶幸上午比賽的是自己,要是沒什麼經驗的派克,不論是衝撞還是突然降速躲避,在那種高速環境下,都很有可能受傷。
他因為受傷吃過的教訓實在太多了,錯過的也太多了,實在不想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看好的後輩身上。
受傷恢複的那幾年裡,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錯過了多少大賽,看著國家隊因為沒有主力支撐而錯過了多少進入世界的機會。
雨後天晴的日子總算盼過來了,以為自己可以撐起一片天地了但是如今,自己的命運又掌握在彆人手中了。
仲子路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什麼。
派克在賽道上做好準備,隨著指令沉腰伸腿,蹬在起跑器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過隔壁賽道一個眼神。
隻不過都是手下敗將罷了,不配稱為自己的對手。
第三道的藤本一郎看看派克的表情,又看看第五道的韓國選手,勾起唇角。
他預感,這場比賽要出
現有趣的情況了。
派克吐出一口氣,按著習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狩獵前夕匍匐在草叢中的猛獸。
上輩子的狩獵技能有很多都融入到了他如今的奔跑當中,有時候那種技能可能對奔跑來說沒什麼直接關係,但是卻能幫派克更好地進入狀態。
這種不同,以後也可能成為派克的標誌。
至少現在,他的氣勢變化都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
明明知道自己身邊有著一個強勁的對手,但是在每個人都繃緊的時候,他的氣勢卻軟化得像是一朵雲,縹緲無蹤。
明明知道凶險,卻飄渺不定,看不到底。
這樣的變化,讓旁人不禁有些脊背發涼。
“像是野獸一樣。”藤本一郎在心裡興奮的下了定義。
他就喜歡挑戰,挑戰不一樣的強手,每次和他們競爭的時候,那種過電一般的刺激感都讓他興奮。
雖然他也瞧不上韓國那些卑劣手段,但是讓自己最看好的對手狀態這樣好,可能他們也做了點“好事”
容不得再多想,裁判高高舉起發令槍,食指扣動扳機,宣布這場比賽的開始。
派克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所有的精神都放在耳朵上,在聽到發令槍的第一時間,他就竄了出去。
他和仲子路不一樣,他跑步從來不有所保留,既然有人想跟在他身邊下絆子,那麼也要看看他到底追不追得上了。
這就是派克的處理辦法。
派克在起跑線開始就全力以赴,魏洋洋光看他起跑和接下來加速的銜接,就知道派克已經把這段時間的訓練結果全部應用了出來。
即使魏洋洋不是太讚同半決賽就把自己所有底牌亮出來的做法,但他這時候也不得不說一句真的是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