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記憶裡,袁喜蘋長得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年輕水靈。
現在的她蠟黃憔悴的臉上,青黑的燕窩,哭得紅腫的眼睛,鼻涕一把淚一把,一身打扮也很土氣。
要是有人說她是她娘朱氏的妹妹,怕也是有人相信。
袁喜蘋這聲奶,叫的十分熟稔。
畢竟在村裡叫了那麼多年,然後得了張家家財,搬到泰昌縣的袁家,規矩還沒立起來的時候,她又嫁出去了。
所以,妹妹們都給龐老太太叫祖母,或者老太太,就她見了龐老太太,總是一聲鄉音泥土味兒的奶。
一聲奶,龐老太太就想起在河西村,她腰上係著粗布圍裙起早貪黑種地喂豬的日子。
聽得龐老太太就煩她“你給我住嘴,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大,一點眼色都沒有,你也聽聽旁的人都怎麼叫我?”
袁喜蘋縮了一下肩膀“是,老太太。”
龐老太太這才心氣兒順了許多。
朱氏見機,立刻就紅著眼圈,替袁喜蘋說起話來“娘,我知道你也是心疼蘋兒的,所以才恨鐵不成鋼的罵她,可是,現如今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咱們家裡還有這幾個女孩都沒有出閣,蘋兒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底下女孩們的親事可怎麼說啊。”
她沒有提起袁春芳,眼神卻是往袁春芳掃了一眼。
袁春芳細長的柳眉,卻是皺了起來,嫌惡地看了一眼比她大五歲的侄女兒,向龐老太太氣道“娘!”
女兒的心事,龐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前些天被秦家拒絕以後,女兒一連幾天茶飯不思,她都愁壞了。
“我也是一大把年紀了,芳兒的事我都操心不過了,我能怎麼辦?”
言下之意,誰的女兒誰管,她沒辦法。
“嗚嗚,奶……老太太。”袁喜蘋一直跪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現在聽老太太說不管了,頓時又哭起來。
這些年,袁喜蘋過的都是被作踐欺辱的日子,她的眼淚就是她宣揚自己悲慘的工具,除了流眼淚,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朱氏看的心碎,慢慢的,便往袁瀅雪看了一眼。
昨晚上,她幾乎一夜未睡,想得該怎麼辦,終於,她還是想到了。
當著屋裡眾人的麵,朱氏向袁瀅雪道“雪兒,想開昨天你也聽到了些風聲,可是這事情斷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大姐夫他與張媽媽的女婿杜老三,根本就不認識,所以,說你大伯想要霸占你的房子和地,這都是沒有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叫外頭的有心之人給欺騙了。”
袁瀅雪疑惑地看著朱氏,愣愣的“大伯娘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朱氏包含深情的解釋,被袁瀅雪一句話堵了嘴。
龐老太太向袁瀅雪冷哼了一聲,這些年的婆媳了,她知道朱氏的意思“你大伯娘的意思是告訴你,沒人想霸占你的那些東西,你叫人去牢裡跟張媽媽說一句,說這不關李俊生的事,叫蔣知縣把李俊生給放了。”
朱氏矮半截的跟袁瀅雪求情,她不管,可她就是看不慣袁瀅雪能挺起腰板的樣子。
袁瀅雪眼珠轉了轉,似這才想明白,卻是搖了搖頭“老太太,大伯娘,外頭的事情我不懂,要不,大伯娘叫人去跟張媽媽說吧。張媽媽早已經放了身契了,不是我們家的奴才,我也管不了她的。”
袁瀅雪故作糊塗。
朱氏心口悶痛,意味深長地看了袁瀅雪一眼“四丫頭這話說,可就太無情無義了,李俊生又不是彆人,他可是你大姐夫,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大姐當寡婦嗎?你外甥寶兒可怎麼辦?”
袁瀅雪未有反應,她身後的采菱被朱氏的厚臉皮氣出一肚子火來。
這會子想起什麼大姐夫,大姐,大外甥的,這些年正眼都不曾看過姑娘一眼,那什麼寶兒的,滿月的時候姑娘繡了一個虎頭帽,結果呢,說什麼是想讓寶兒黴運當頭,給扔了出來。姑娘當時臉羞得漲紅,無地自容。
他們與姑娘有過一起半點
話音未落,袁喜蘋已經向袁瀅雪撲了過來,哭著拉她的手“四妹妹,求求你了,你救救你大姐夫我,大姐從今往後一定會記得你大恩大德的。”
袁喜蘋竟是要跪她,袁瀅雪一副受驚嚇的樣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往後躲,腳下在椅子腳上絆了一下,一頭磕在地上。
眾人嚇了一跳,袁喜桃就坐在她旁邊,嚇得站起身來“四姐姐?你沒事吧?”
袁瀅雪扶著頭,虛弱地發不出聲一樣“我,我頭暈。”
說著,手向一旁摸索兩下。
身後服侍的采菱急忙撲上來扶著“姑娘,姑娘。”
袁瀅雪軟著身子被扶起來,很勉強地向朱氏道“大伯娘,大姐,你們彆逼我,房契和地契,我都知道的,張媽媽卻是一直是幫我收著的。至於怎麼牽扯到了大姐夫,我並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是這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蔣大人是一縣父母官,開堂審案,鐵麵無私,如何能是我一個十二歲的後宅深閨小丫頭能夠多嘴的。”
說完,她環視一圈在做眾人,說“既然大伯娘說了大姐夫與張媽媽的女婿杜老三沒有關係,是不知情的,那麼,我想蔣大人他一定會大姐夫一個清白。”
話音未落,她扶了扶頭,皺緊眉頭。
采菱幾乎快哭了“姑娘還是回去吧。”
袁瀅雪點了點頭,無視屋裡所有人係數呆住的樣子,扶著采菱便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屋裡都是安安靜靜的。
外頭的風吹過窗欞,發出撲棱的聲響,袁春芳先回過神來“四丫頭她說的什麼意思,什麼房契和地契的,是什麼東西?”
龐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還小,這事與你沒關係,彆問了。”
“娘。”袁春芳拉長了聲調,不依地扭了扭身子。
一慣縱容她的龐老太太,卻是皺了眉頭,不理她。
袁春芳憤憤地看向朱氏“大嫂,你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朱氏在袖子裡攥了攥拳頭,麵上帶著笑“姑娘還小呢,等你出閣老太太把嫁妝單子給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著,揶揄地撇了她一眼。
袁春芳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便害羞起來。
袁春芳不再追根究底的問,此時珍珠上前問早飯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