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袁春芳憤怒掙紮著,大眼睛瞪的銅鈴一般,恨不得吃了她嘶吼著“我打你怎麼了?你就是賤人生的賤種!我打你也是我看得起你!”
一向就孤高的袁春芳,身為姑姑,竟然當著外人的麵,大庭廣眾之下的要打侄女兒了?
這可真是鬨笑話兒了。
好些個人議論紛紛地往這裡看。
錦書忙抱住袁春芳的胳膊苦苦哀求“姑娘,姑娘,求你住手,彆人都在看了。”
看到錦書抱住了袁春芳,袁瀅雪才鬆了手,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她心裡冷笑,原本以為她這個小姑姑隻是心高氣傲,隻要不招惹她,她們二人便可以相安無事。可是,消息說的,卻證明她這小姑姑卻沒她想的這樣簡單。
袁春芳要追上去,忽然聽到周圍有人在對著她指指點點的議論。
她忙低下頭來,扶著錦書重新躲到了那頑石後邊去。
等她平息了心情,卻發現自己忍不住哭了,出發前趙媽媽給她的東西,此刻在懷裡,似乎在隱隱的發燙。
天色已經暗了起來。
魏家已經讓下人們點起了燈籠,直將清水河這河畔照的如同白晝。
月亮出來了,灑下柔和的月光。
乞巧節的儀式已經要開始了,袁春芳不得不讓錦書幫忙重新整理了衣衫,往宴席那裡去。
乞巧節的習俗,在本地有搭香橋、拜七姐。
拜七姐的時候,姑娘們麵前的長幾上都擺上了自己做的繡品,由作為評為泰昌書院山長的夫人楊夫人,蔣知縣的夫人梁夫人,還有魏家的大太太楊夫人,三人一起評出手最巧的一位。
然後將這姑娘的繡品傳閱給在坐的其他夫人們。
不出所料,有梁夫人格外偏愛,再加上袁瀅雪的繡品確實出色,她繡製的荷包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魏家也是出了名針線好的五姑娘。
接下來就是熱熱鬨鬨的鬥巧環節。
各位姑娘們拿起七孔針,比誰穿的快,穿的好的叫巧手,穿的比人家慢的叫輸巧。
袁喜蓮心浮氣躁,本就不精通這個,繡的個不倫不類。袁喜梅沒有得第一,也沒有在最後。袁春芳隱隱有點被人排擠了,坐在跟魏六姑娘們一起的長幾前,隻是湊個數,拿起針,沒刺兩下就放下了。
接下來交好的姑娘們將自己繡的帕子荷包等物,與對方交換。
袁瀅雪將自己的東西跟蔣玥、魏八姑娘還有宋芝的交換了,幾個相視一笑,至少現在,這份情誼都留在了彼此的心底。
最後的環節,便是眾女將寫有自己心願的河燈,放在清水河裡,這美麗的河燈,在河水裡漂浮的越亮越遠,代表著她們將來的姻緣,也和這寄托情思的河燈一樣,穩穩當當和和美美。
一時間沿著清水河的河邊上,全都是絡繹不接端著河燈的少女們。
袁瀅雪和蔣玥等人,一起放了河燈,便散了。
如此乞巧節已經結束了,各人可以在家中長輩的帶領下跟魏家的大太太辭行以後,各回各家了。
袁瀅雪安靜地看著眼前映著火光,被風吹起陣陣漣漪的清水河,這河水,在她的心裡,覺得應該是刺骨的寒冷。
“袁瀅雪。”忽然一道清冽的嗓音響了起來。
正出神的袁瀅雪,忽地一愣,往四周看了看,隻她一個。
跟著她的小春為她取果酒去了。
她抬起頭,看向合抱粗的大樹,隻見千萬條垂下的柳綠枝條下中,一根粗壯的枝乾上坐著衣袂飄飄,眉目清俊的少年郎。
“你?”袁瀅雪震驚了“你怎麼在這裡?”
蕭瞻把玩著手裡的柳條,微微一笑,端的風光霽月一般俊美風流“我聽朱十一說你很關心我?所以就屈尊降貴的跑來見你一麵。怎麼,感動不感動?”
感動?袁瀅雪覺得莫名其妙,蕭瞻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想他?
這樣的感情,袁瀅雪怎麼敢有呢,經曆過前世,她怎麼可能會放任自己有這樣主動的情感,她應該像一塊頑石,無堅不摧,且冰冷無情。
蕭瞻隻當她害羞,跳下大樹,借著身邊花木遮掩站到她的身邊“不是你讓朱九提醒我,注意石卜元背後的人?”
袁瀅雪啞然看著他,原來他是這樣誤會的她“我隻是???????”
她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她知道石卜元有可能是薛閣老的人,將來這以北地區的官場都會是薛閣老的一手把持的一言堂?
她現在,隻是泰昌縣一個深宅大院裡的小姑娘,不是妖孽。
袁瀅雪的目光清透水潤,欲語還休。
蕭瞻不禁臉一紅,從來沒有人這樣真誠的待他,就是京城裡的那些閨秀們,任憑她們是怎樣的出身高貴,美麗多情,看著他的時候,都是帶著功利性的,為著他安國公府的地位,衝著便是將來安國公夫人的地位而來。
隻有泰昌縣的這個女孩兒,她隻是單純的喜歡他。
“送給你。”蕭瞻忽然將一塊雪花狀白玉細膩的玉佩塞進她的手裡。
“我不要,我對你沒有??????”袁瀅雪忙要抽開手,有些話說清楚了最好。
“我走了,以後可以叫朱九他們給我送信。”蕭瞻不容分說地打斷她的話,說完,便一笑,身姿飛快地飛躍上枝頭。
袁瀅雪抬頭去看,那大樹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她將那枚白玉佩藏進荷包裡,打算等去京城了,有了機會再還給他。
蕭瞻。
蕭瞻?
袁瀅雪摸著那荷包,忍不住沉思起來,蕭瞻說的,她喜歡他?
蕭瞻長得俊美,身份高貴,對她客氣溫柔。
朱九傳了話回來,安國公夫人的病,經過白老爺研究了傷寒雜論以後,已經藥到病除了,蕭瞻有情有義,願意讓她承一份人情的話,蕭瞻是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那麼,如果她是前世的那個她,一定會心如撞鹿吧,這樣的少年,怎麼不叫人心動?
她甚至會覺得三生有幸,有這樣的少年喜歡她。
不過現在的她,沒有這個心思。
“姑娘?”小春已經端了果酒送來了。
袁瀅雪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小春兒手裡端著的小酒壺與酒盅。
小春兒看著袁瀅雪的目光,不由得心慌。
眼前的事要緊,袁瀅雪想著,便把斟滿酒的酒盅拿了起來,一飲而儘“是梅子酒啊,真是好喝。”
小春兒這才放下心來,笑著“姑娘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