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袁喜桃氣惱地揉了揉帕子,覺得父親始終上不得台麵。
一旁的王大夫等不到龐老太太哭完,語氣緩和地說道“令嬡如今隻是昏迷不醒,如果能找到令嬡誤食的東西,老朽說不定能配出解藥來,否則,令嬡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撐到多久,時間是耽誤不得的。”
“好,好,好。”龐老太太連聲應道,轉頭就問“趙媽媽呢?”
眾奴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麵麵相覷。
朱氏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屋裡頭壓根沒有經常跟龐老太太寸步不離的趙媽媽,她後脊梁骨一陣寒涼,心裡升起不安的預感。
此時袁瀅雪終於開了口“老太太,現在要緊的是要知道,小姑姑到底都吃了什麼東西,才變成這樣。現在找趙媽媽做什麼?難道趙媽媽才知道嗎?”
袁瀅雪說話這口氣,龐老太太下意識要罵她,卻又開不了口。
袁瀅雪在龐老太太怒目中低下頭來。
朱氏是不可能出頭的,也低著頭當不存在。
袁喜梅和袁喜桃二人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袁春芳的貼身丫頭錦書,卻都沒有說話,二人誰都不想惹上這個麻煩。
袁喜蓮忽然大叫一聲,指了過去“那不是錦書?”
錦書本來躲在人群後邊瑟瑟發抖,突然被袁喜蓮叫喊出來,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龐老太太眼睛瞪的牛大“你這個賤婢,還不給我滾過來,你們姑娘到底吃了什麼?”
錦書慌得哭,抽噎地說道“姑娘,姑娘今日入口的東西多了,在家裡有吃的飯,還有喝的湯,出門車上喝的茶,到了會場上,桌上擺的水果,姑娘吃了兩顆葡萄,還有於記點心鋪買的桂花糕……”
錦書長長的一大串,也難為她記得清楚,可這一樣樣查下去得到什麼時候。
薛蓉的這種藥,就是這樣讓人無知無覺的昏迷著,待十二個時辰以後,就會醒來。
說白了,不需要解藥,但是,前世的袁瀅雪知道這些,這一世的袁家眾人是不知道的。
袁春芳昏迷不醒,龐老太太第一個都要急瘋了。
朱氏目光沉沉地在袁春芳那邊掃了一眼,低下頭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仍是一言不發。
王大夫摸著胡須搖了搖頭,廳堂裡鬨的真是一團糟,看來暫時是查問不出吃的什麼藥了,便說“老朽先回廣仁堂去,待貴府查明了再去找小老兒,一定會儘力診治令嬡。”
龐老太太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的大夫,也跟著王大夫離開了。
大夫一走,龐老太太癱軟地坐在榻前,拉著袁春芳的手,默默不語地流著淚,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屋裡頭安安靜靜的,隻有沙漏顯示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袁瀅雪終於開了口“老太太,孫女兒知道一個人,問問她,或許就能知道小姑姑到底吃了什麼?”
不等龐老太太反應過來。
朱氏倏地抬起頭,一雙冷酷的眼神利刃一般刺在袁瀅雪的臉上。
袁瀅雪瞧也沒瞧她一眼,隻看著龐老太太。
龐老太太一雙淚眼狠狠瞪向她,似乎是想要習慣性罵她喪門星。
可是看著袁瀅雪淡漠平和的麵容,她張著口,卻發不出聲來,此刻她就像要溺死的人,對她伸出手,將她拉回來的人,隻有這個她往常厭惡無比的孫女兒。
她是要救她,還是要借機害她們母女。
“四丫頭,事關重大,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插手的,你還是乖乖的坐下吧。”朱氏臉上露出長輩愛護小輩兒的笑來,隻是這笑起來,詭異的很。
袁瀅雪看著朱氏“大伯娘,瀅雪本不想管的,可是瀅雪今日也遇到了和小姑姑一樣的遭遇,想著,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麼相同之處。”
什麼?
眾人皆驚。
袁春芳昏迷不醒,連袁瀅雪也被暗算過?
難道有人是衝著袁家的女眷來的。
龐老太太一愣“你說什麼?”
袁瀅雪淡定地看著她“今晚上,跟著我的一個丫頭,把我要喝的果酒換掉了,幸而孫女兒味覺比一般人要強些,覺得味道古怪,便偷偷地吐掉了。所以,孫女兒隻是短暫昏眩了一會兒。”
“那丫頭是誰?”龐老太太問也不問袁瀅雪現在可有哪裡不適,立刻追問那個丫頭。
在龐老太太的眼裡,袁瀅雪要是個屍體就好了,衙門裡的仵作不是刮肉剔骨之後,就能夠查明真相嗎?
麵對龐老太太陰狠的眼神,袁瀅雪早已習慣了。
“是小春。”她道。
“小春又是誰?她在哪裡?”龐老太太急切地追問。
“小春是孫女兒住到翠馨苑的時候,大伯娘給孫女兒添補的丫頭。至於小春現在在哪裡,孫女兒卻是不知道了。”
“她不是你的丫頭嗎?你怎麼不知道?”看龐老太太眼神一變,小龐氏急忙討好龐老太太的先一步發問。
袁瀅雪看了看小龐氏“在七夕宴的時候,小春還緊緊地跟著我,後來小姑姑出事,場麵混亂的不得了,等我坐上馬車的時候,才發現這丫頭沒有跟著。”
她看了一眼榻上人事不省的袁春芳“當時小姑姑出事,大家都急著回家來,我就沒有讓人回去找,想著她自己知道家門,會回來的。可是,看著小姑姑這樣,又想起自己當時也昏眩過一會兒,小春兒現在還沒回來。這就是明擺著的事了,這個小春有問題。”
小春有問題。
這丫頭是朱氏給的。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朱氏,等著她交待。
連她的兩個女兒袁喜梅和袁喜蓮也疑惑地看向她。
朱氏臉皮子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來。
她強自定了定心神,也是疑惑極了“這丫頭雖然是我安排給四丫頭的,隻不過這個人卻是趙媽媽推舉的。”
說完,她看了看老太太“我因著趙媽媽是老太太的人,不過是給一個奴婢安排個差事,就應下了,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朱氏眼眶含淚,哭了起來,滿臉的愧疚與惶恐。
朱氏似乎在悔過了,龐老太太便不再責問朱氏,恨起趙媽媽來。
“這個老貨是瞎了眼嗎?竟然還給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丫頭安排差事,趙媽媽呢?她在哪裡?”
一旁一直沉默的水晶,忽然上前一步“回老太太的話,從剛才送姑娘們出門參加七夕宴的時候,趙媽媽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