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朱氏皺了眉,即使現在她口乾舌燥,手裡端的這杯茶也喝不下去了。
她諷刺地笑道“這位可真夠貪得無厭的,魏家的金山銀山也不能叫她滿足。”
一旁錢嬤嬤有心附和朱氏幾句,也將魏家二太太貶低貶低好奉承朱氏,張了嘴,想起了什麼,立刻又把嘴巴閉上了。
這魏家二太太將來可是二姑娘的婆婆,要是連她也跟著瞧不起,二姑娘臉上也過不去。
朱氏捏著茶杯,在手心裡轉動著,思來想去。
前有小姑子袁春芳下毒暗害侄女兒,最終卻害人害己,後又有蓮兒中了黑手,麵無全非的事,真真兒是將袁家的名聲都敗壞光了。
這魏二太太,在沒發生這些事的時候,都拿腔作勢的樣子,現在卻主動要她去錦衣坊?
這擺明是想拿蓮兒的事當借口,拿梅兒的婚事做要挾,想要訛上自己一大筆銀子?
想也是的,這魏家二太太二十來歲的年紀,正青春貌美,魏家那些金山銀山的,可與她關係不大,魏家二老爺更是美妾成群。
“嗬,還真當我是冤大頭了,回個帖子,說我家中事務繁忙,又要送兩個女兒進京,不得空。”
現在泰昌縣裡,袁家女兒的名聲壞了,找不到好人家了,但是遠在天子腳下的京城,那裡還會有更多的機會。
錢嬤嬤看朱氏臉色,便知道朱氏心裡有了主意,看不上魏家的八少爺了。
朱氏丟開了魏家二太太的事,心裡剛剛鬆懈,忽然的,想起去了京城,卻是要看薛氏薛蓉的臉色了,頓時心裡又似潑了一瓢滾油,在薛氏的手裡撈好處,無疑是火中取栗一般。
前有薛氏無知被手握權柄,後有袁瀅雪年紀雖小,卻陰險狡詐。
朱氏氣的將手裡茶杯丟在地上,真真是,叫她如何是好!
京城。
薛氏收到了泰昌那邊的來信,待看清楚上邊寫的什麼,頓時臉色大變“真是廢物,廢物!”
說著,她猛地坐起身來,將身旁桌上擺著的茶水果點,全都掃到了地上去。
劈裡啪啦一陣混亂破碎的聲音,嚇得一旁芳姨娘與彩雲幾個伺候的麵如土色。
“太太,您仔細傷了手。”芳姨娘立刻跪下,心疼地捧起薛氏的手。
薛氏正逢暴怒的時候,抽出手來,就在芳姨娘的臉色打了一耳光,指著她罵起來“你這個賤人,心疼我的手?我看你巴不得這些瓷片傷了我,好給你機會去伺候老爺吧。”
芳姨娘挨了一耳光,順勢倒在地上哀哀的哭起來;“太太,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想。”
她哭的傷心,深知自己就算不跪下來奉承太太,太太也會找借口罵她沒有眼色,罰的更重。
一旁周嬤嬤皺著眉頭,一邊扶了薛氏叫她坐下,一邊衝芳姨娘說道“太太不過一時生氣,打了你一下,你就哭天搶地起來,這知道的,是明白姨娘你氣性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太把你怎麼樣了呢。”
說的薛氏眼睛一瞪,又要抓起桌上的茶杯去砸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太太消消氣,仔細傷了手。”周嬤嬤忙抱住薛氏的胳膊,哄著她“不過是一個賤婢,您跟她動起不值當。”
芳姨娘趴在地上,沒人看她一眼,又被周嬤嬤這麼軟硬兼施的敲打,隻得抹了淚跪好請罪“太太贖罪,是奴婢該死。”
薛氏冷笑著看著芳姨娘,不叫她起來,就是看著芳姨娘戰戰兢兢跟她跪地求饒的樣子。
說起這芳姨娘,薛氏也是心裡堵得慌。
當年她懷有身孕不能伺候老爺,那柳姨娘盯著一張清純的臉行著狐媚子的事,她迫不得己提拔了芳草去伺候老爺,沒想到一點用處沒有,柳姨娘沒幾個月,竟然也跟著懷孕了,差點刺激的她流產。
這也罷了,沒想到過了兩年,這賤人竟然不吭不響地就懷孕了。
誰允許她懷了?
她也不過是當初用著她才叫她伺候了老爺,沒想到這兩年,表麵上當著丫頭,私底下還是妄想當姨娘呢。
“太太,姑娘們來跟您請安來了。”彩雲進了門來,對芳姨娘視而不見,向薛氏恭敬地屈膝說道。
“請進來吧。”聽得女兒們來了,薛氏頓時心情疏散了許多,笑著說道。
門外頭魚貫進入一群人來,屋裡眾人的視線下意識就集中在當中一個穿著粉白色衣裙的女孩身上,她舉止嫻雅,模樣清麗出塵,眼如水杏,看著薛氏隱隱帶笑。
袁惜嫻若嬌花軟玉一般的貌美動人,一旁袁惜慧、袁惜柔等人,都微微低著頭,恭敬寡言,如襯托嬌花的綠葉。
薛氏笑著伸了手“嫻兒,快來娘這裡。”
袁惜嫻微微一笑,上前拉了薛氏的手,坐在她的旁邊。
袁惜慧等人則向薛氏屈膝行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薛氏正看著袁惜嫻“我前幾天從你無祖母家回來,給你帶的那一盒子燕窩,你吃的味道怎麼樣,要覺得好了,娘再給你買。”
袁惜嫻微笑著“燕窩,也就是那個味道吧,要不是聽著是滋補的東西,誰耐煩吃那個。”
薛氏笑著,點點頭。
袁惜珍走了過來,拉著薛氏的手撒起嬌來“母親,你也理一理我,見了大姐,眼裡就再沒有旁人了。”
薛氏這才拉了小女兒的手“你也是我的心肝肉。”
“娘。”袁惜珍笑著撲在薛氏的懷裡,抱著她脖子膩纏起來。
母女三人其樂融融。
廳堂底下,薛氏沒有發話,芳姨娘仍是低著頭跪著。
一旁袁惜慧看著心情尚好的薛氏,再看看芳姨娘,眼珠子轉了一轉,便向薛氏嬌憨地說道“母親,芳姨娘她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坐在地上哭。”
跪著的芳姨娘消瘦的肩膀禁不住抖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做聲。
薛氏拉著袁惜嫻的手,抽空瞅了一眼“沒有眼見的東西,還不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