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今日的晚飯也是一樣的,采菱與采芹兩個將袁瀅雪繡製完成的屏風小心收拾妥當,才放到箱籠裡扣上鎖頭。
小鵲兒帶笑容滿麵的領著蓮花兒進來,向袁瀅雪道“姑娘,飯來了,現在擺上嗎?”
袁瀅雪閒來無事,正在繡架前的小幾上整理著各種樣式的繡花針,聽的她聲音,才看過來一眼“擺上吧,我也餓了。”
小鵲兒忙說“是奴婢的錯,剛才在大廚房瞧著宋媽給太太燉湯,略多說了幾句。”
袁瀅雪不做計較“你也去吃飯吧,這裡留著她兩個就好。”
“是,姑娘。”小鵲兒這次少見的沒有妒忌,笑吟吟地將采菱看了一眼,這才去了。
采菱也是疑惑了,對采芹道“她竟然沒瞪我,還對我笑了。”
采芹不解,她將頭搖了搖“或許她心情好,聽巧兒說,她跟大廚房的管事宋媽挺聊得來了,說宋媽還誇小鵲兒眼皮子靈活,會說話。”
“有這事?”采菱想起大廚房那個表麵和氣,整日笑臉迎人,實則吝嗇又刻薄的宋媽,“她竟誇起小鵲兒來了,我們暖香塢的也有能在太太心腹跟前露臉的人了。”
說罷,她就笑了起來。
提起宋媽,袁瀅雪一邊由著采芹給她擦手,一邊回想起來,她目光就緩緩地落到采菱的臉上,她說“那宋媽無利不起早,小鵲兒不會平白無故就能讓宋媽看重了她,你們兩個一定要叫人盯緊了她。”
袁瀅雪語調清冷無情,與平時和小鵲兒說話的溫和口氣截然相反,采菱不禁和采芹兩人相視一眼,都鄭重其事了起來,向袁瀅雪道“奴婢知道了。”
袁瀅雪見她們兩個上了心,才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了。
菜色很不錯,隻見麵前漂亮的白骨瓷碗盆裡,分彆是骨湯肉丸燉山藥、香菇蒸雞、雙豆燜鳳爪,蝦仁燴豆腐,還有一碗瑩白飄香的長粒米。
她的份例是比照著袁惜嫻的,自從她是袁有仁原配嫡長女的身份,在京城各世家名門私底下傳開了以後,薛氏就麵麵俱到的在外頭充當起“繼母也是親娘”的角色,與人說她將她當親女兒一樣的疼愛之類。
所以飯菜一類的小事,她更不會放在心上有意為難。
不過,到底是不可能比著袁惜嫻與袁惜珍姐妹的,那燕窩啊人參啊,她要是想吃,得現拿了銀子去廚房裡叫宋媽她們去做,才能吃得到。
袁瀅雪不缺錢,所以這對她沒什麼困擾。
用過飯,袁瀅雪拿了本書依在窗前看著,看一會兒,便在紙上卷寫詩詞,古人說的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
以後到了那些貴女的場合,做起詩來,她不會,也至少能分得出彆人寫的好壞。
一頁紙,也不過寫了四首詠月的詩。
門外響起采芹親熱的招呼聲“水晶,你怎麼來了?”
然後是水晶的聲音,笑著說“我平日伺候著老太太,忙的什麼似的,能來你們姑娘這裡,自然也是老太太的吩咐了。姑娘歇著沒有?”
此時用過午飯,袁府薛氏等人都有睡一覺的習慣,龐老太太偶爾也會小憩一會兒。
采芹忙說“沒有呢,快進來吧,姑娘在呢。”
從前姑娘有吩咐,老太太屋裡的水晶要是來了,隻管帶進門就是。
說話間,采芹領了水晶進來,袁瀅雪才擱下筆,微笑著“坐吧,采芹,給水晶倒茶來。”
水晶忙擺著手,受寵若驚地樣子“姑娘彆客氣了,姑娘這裡哪有我能坐下的地方。”
又一把拉住去倒茶的采芹“我是替老太太傳話的,這就要帶著你們姑娘去呢。”
采芹這才停下來。
水晶便向袁瀅雪說“秦家的二太太與三姑娘來了,正在老太太的屋裡坐著。”
袁瀅雪點點頭,心想,與約定的日子絲毫不差,這就已經來了。
水晶偷眼瞧著袁瀅雪的臉色,又說了一句“太太也在。”
薛氏也在?
袁瀅雪想了想,薛氏恨不得把她攥在手心裡,一言一行都要知道。,
這次秦家來了,關乎著鎮國公府與汝陽長公主,她也在,便不奇怪了。
“我知道了,待我換了見客的衣裳就走吧。”她說。
水晶恭恭敬敬應了是。
門外的浣紗將水晶看了看,怎麼著老太太房裡的丫頭,到了小主子這裡,不光沒有向譬如彩雲到了袁惜慧這些庶女的屋裡,身份高人一節的樣子,反而還小心翼翼的。
袁瀅雪由著浣紗和采芹兩個換了衣裳,采菱早早將放了屏風的小箱子捧在手上。
待袁瀅雪換好了衣裳出門,浣紗便笑著靠近采菱“姐姐,怪沉的,我來拿著吧。”
采菱避讓了一下,一撇嘴,似笑非笑地“這有什麼沉的,我又不是那弱不禁風的人。”
浣紗尷尬地笑了笑,眼神仍是不由自主地往箱子上看。
采菱不理她,這屏風她和采芹嚴防死守多時,姑娘辛辛苦苦繡成,怎麼可能就沾了第四個人的手。
浣紗在采菱背後偷偷地咬牙切齒。
暖香塢離泰德堂不太遠,袁瀅雪帶著采菱和浣紗到了的時候,屋裡頭傳出薛氏笑語晏晏的聲音,中間夾雜著龐老太太中氣十足的附和聲,還有一道溫和卻陌生的嗓音。
門口小丫頭早在她進了院門的時候,就已經進門通報了。
龐老太太吆喝著“快叫她進來,大夥兒都等了好半天了。”
門口的丫頭忙揭起簾子,袁瀅雪走了進去,繞過鬆鶴延年的坐地大屏風,入眼就是坐在羅漢堂上穿著稠綠色錦緞襖子,打扮的很富貴的龐老太太,她身邊仍坐著打扮的嬌美無比的袁春芳。
此刻袁春芳的眼睛一直偷偷地瞄著左邊的一位穿著大紅色繡菊紋褙子,梳著牡丹髻的婦人。
這人她認得,是秦家的二太太阮氏。
袁瀅雪微笑著進來,先與龐老太太行了禮,然後是薛氏,再是阮氏“瀅雪來的遲了,求二嬸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