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袁瀅雪眸光閃了一下,對龐老太太冷笑道“老太太,你可要想一想小姑姑,你要是出了事兒,小姑姑這輩子可怎麼辦呢?城外的饅頭庵就不錯,一輩子佛祖陪伴也不寂寞,要不然就在家裡頭,四個嫂子不介意養小姑姑一輩子呢。”
“你,你胡說什麼?”,龐老太太氣的直喘氣。
袁春芳一腳已經從羅漢榻前踩到了廳堂的地磚上,聽袁瀅雪這樣一說,不由就收了腳步,急忙拉扯龐老太太的手,眼圈都急的紅了“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娘,嗚嗚。”
龐老太太看她著急,忙心疼地摟著她“你是娘的心頭肉,娘怎麼可能就舍下你先走了呢,娘就是要走,也要親眼看著你成親,我還想要看我的外孫子長得俊不俊呢。”
袁春芳這才破涕為笑,親昵地偎依在老太太的懷裡頭。
母女兩個旁若無人的其樂融融。
袁瀅雪打蛇打七寸,龐老太太心疼袁博光,可她更心疼袁春芳。
龐老太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半天,才牙縫裡蹦出一句“就你最能耐,哼。”
袁瀅雪不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做聲。
安安靜靜的,大人小孩沒有一個說話的,一時采菱急忙忙地請了大夫進來。
因去請大夫的時候,就說了傷勢。
幸好是跌在冰層上,擦破了一點表皮,流了一點血。
大夫上了藥,又小心的綁上傷口,叮囑蘇氏這半個月的時間就在屋裡頭,不要吹風,飲食清淡些,忌油膩,便讓小童收拾了藥箱去了。
大夫一走,龐老太太就瞥了袁瀅雪一眼“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還以為平兒怎麼了呢,你就把光兒嚇成這樣。”
袁瀅雪低了頭,不說話。
蘇氏眼珠子轉了轉,偷偷看去一眼。
袁瀅雪坐著,不動如山,似乎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袁博平的傷勢,一時情急所致。
蘇氏臉色糾結起來,心裡又是因為袁瀅雪不高興,又是因為袁博平受傷而煩悶。
她向龐老太太道“老太太,這件事很危險的,平兒的奶娘說了,是光兒為了搶平兒的金鎖,才故意推到了平兒,要不是她發現的及時,擋住了,平兒要是滑到小荷塘的湖心去,那裡冰層要是薄的話,要是,要是掉到湖水裡去,可怎麼救得了。”
她想著,越想越怕,忍不住就哭了。
龐老太太看了看已經不哭了,眼睛滴溜溜看著周圍人的袁博平,語氣有些不耐煩“哭什麼,又沒有怎麼樣,就哭天搶地的樣子,我老大歲數的人了,我可聽不得這些。”
蘇氏心頭一梗,她出身書香門第,伯父是白鷺書院的山長,自小被教導要文靜嫻雅,沉著穩重,不爭不搶,碰到了龐老太太,她就跟生下來就不會說話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袁瀅雪暗暗看了蘇氏一眼,她不是傻子,她救了袁博平就夠了,剛才蘇氏拿她當槍使,她不是看不出來。
貞姨娘是個能人,看到蘇氏嘴笨,袁瀅雪這個煞星不願意給她出頭了,便哭訴起來“都是胡說八道,光兒是我生的,最是老實厚道的一個人,不可能去搶平少爺的金鎖的。”
她言辭懇切地說道“我自跟了老爺,老爺就不曾虧待過我,什麼金的銀的我都有,四太太,你不能因為他是庶出的,瞧不起他,還汙蔑他是個小偷啊。”
貞姨娘弱質纖纖,哭的梨花帶雨,眼神還往朱氏那裡掃了一眼,她低聲下氣地樣子,讓人忍不住同情。
可惜在座的人,薛氏最見不得這些姨娘一類的人,朱氏老僧坐定。
蘇氏氣急了,她去找袁博平的脖子上找記名金鎖。
那是她大伯娘在平兒滿月的時候送的,蘇氏手一頓,沒有。
她氣急了,龐老太太護著貞姨娘,還有那個庶出的野種。
袁瀅雪看過去,就見蘇氏嘴巴動了一下,喘著氣,忽然地直奔袁博光,從他身上翻找起來。
袁博光捏著拳頭哇哇大叫“那是我的,是我的,我不給你!”
蘇氏眼睛盯住了他這隻小拳頭。
貞姨娘一愣,忙撲上去要護著,不能讓東西從兒子身上找到,否則豈不是坐實了罪名。
蘇氏與貞姨娘拉拉扯扯起來,幾個丫頭見狀,要去攔。
袁博光見著貞姨娘像是被欺負了,要挨打了,立刻扔掉手裡的東西撲倒蘇氏的身上連抓帶咬“我打死你,不許你欺負我娘。”
蘇氏頭發突然被他抓住了,狠狠的撕扯,六歲孩子的力氣已經很大了。
袁惜嫻是沒見過這般狀態的,簡直是驚呆了。
薛氏看著眼前情況,想著蘇氏好歹和她和平相處了幾年,便喝命一旁服侍的丫頭“你們都死人啊,看不到太太被欺負了嗎?”
聽薛氏維護蘇氏,薛氏和蘇氏的奴婢幾下就把貞姨娘和袁博光從蘇氏身上拉扯走了。
就這,袁博光還張牙舞爪地拿桌上的點心砸蘇氏。
蘇氏從未被這樣羞辱過,泣不成聲地撿起地上的金鎖,捧著金鎖,巴巴地望著老太太“老太太,您還有什麼話說,他就是個小賊。”
龐老太太一張臉漲的通紅,莊戶人,也恨小偷啊,所以小偷的罪名不能認“沒事沒事,一定是他們兩個玩的時候掉了,光兒撿到的,好了好了,這事就算了。”
龐老太太又在使性子了,隻要她不耐煩,就將所有事情一推二五六,和稀泥,事兒不管誰吃虧,反正不要再吵她,她頭疼。
果然,龐老太太捂住頭,哎呦哎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