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采菱搖頭“這才是奇怪的地方,我在一邊看的真真兒的,芳姨娘沒說什麼冒犯的話,反倒是太太和大姑娘下了轎子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就都特彆的難看,大姑娘還好,隻是沉著臉,有些恍惚。太太就可怕了,一雙眼神瞪的銅鈴一般大,惡狠狠的看人。”
袁瀅雪正靠在迎枕上看書,打算看一頁就睡下,聽得采菱這樣說,便看了過來“這是真的?”
采菱忙說“奴婢親眼所見。”
袁瀅雪便笑了“恐怕太太在平王府受了天大的怨氣吧。”
隻是,不知道是為了袁有仁打了水漂的十五萬兩銀子,還是,其他的什麼事。
明心堂裡,薛氏帶著袁惜嫻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袁惜嫻便開始哭了起來,猶如一朵狂風摧殘過的牡丹,撲倒在桌子上開始痛哭了起來,很快,眼淚模糊了視線,濕透了衣袖,心裡難過極了,難過的都不想活了。
薛氏在一旁看的心都要碎了,就像一把刀子紮在她心口狠狠地絞著,她心裡又悔又恨,忍不住也哭道“我可憐的嫻兒,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這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叫所有的人都看你的笑話。”
袁惜嫻抽抽噎噎哭個不住,薛氏上前扶著她的肩膀,含淚說“嫻兒,要不然就算了,娘一定再給你找一個好人家,不需要和安郡王那樣大富大貴的天選之人,隻要一輩子平安富貴,也行啊。”
袁惜嫻淚眼看了過來,她狠狠瞪著薛氏,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除了他,誰還能叫我做皇後?誰才能叫我母儀天下受天下人朝拜!”
薛氏震驚地晃了一晃,險些暈倒“嫻兒,你……你是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野心?”
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竟然也有這樣的狂妄野。
袁惜嫻冷笑了起來,她抹掉眼淚,看著薛氏“娘,不是你跟我說的嗎?你說,將來和安郡王肯定是太子爺,肯定是能繼承平王大統的人,我嫁給和安郡王,將來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天下所有的人除了皇上,其他的人都得匍匐在我的腳下?”
薛氏張口結舌,不由麵紅耳赤起來“娘,娘隻是,隻是一時忘形,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啊。”
袁惜嫻嗬嗬嗬地笑了起來,眼淚再次滾滾落下,她無助地說道“那現在可怎麼辦呢?姨母親口說了,和安郡王能夠娶的郡王妃,不是我,不是我!”
她尖叫了起來,把桌上的茶具抓起來,啪的一下在地上摔得粉粹,她看著這一地狼藉再次大哭了起來。
薛氏忙站起來,伸手要拉她“嫻兒,你彆急,你姨母今天不是也說過了嗎?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你還沒有失敗啊。”
袁惜嫻神情怔忪起來,想起姨母嫣然含笑的模樣,她說“……嫻兒要是不願意,其實你表姐妹們,卻都願意的很。”
表姐妹們,薛柳青,薛柳蘭等等,她們都是願意的。
一個側室的位置,也是前赴後繼。
袁惜嫻沉默了下來,緩緩地在圓杌上坐了下來,將手臂放在桌麵上,她頭發散亂,神情暗淡,但是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亮的出奇。
“娘,你想辦法打聽打聽,郡王妃的人選,到底是誰?”
薛氏才慢慢放下來的心,頓時一抽,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女兒的性格她是知道的,隻要能夠有一線爭取的機會,都不會放手。
她著急地拉著她的胳膊,“你千萬彆做傻事,你姨母要是知道了,討厭了你,你連平王府的門都進不去了。”
袁惜嫻微微地笑了笑,眸光卻是陰冷的“事在人為,或許,姨母還會喜歡自己所看到的。”
薛氏迷惑起來,什麼意思。
袁惜嫻笑著“娘,你不是很早以前就告訴過我嗎?說是姨母在出嫁前跟你說的,陰謀詭計使用得當的話,便可以披著一層聰明智慧的外皮,尤其是她們這些嫁入皇家的人,單純善良代表的是無知愚蠢,陰謀詭計才是正途。娘,我相信,姨母心裡的人選,其實一直都是我。”
薛氏心裡開始害怕起來,她下意識搖著頭“嫻兒,娘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初什麼時候說的,她都忘了,她是她的母親,從小到大對待自己的女兒,總是會教導一些為人處世,但是,她肯定她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是這個意思。
這樣的念頭太瘋狂了,後宮那些人是走投無路需要拚個你死我活才有出路。
平王府,大姐需要耍儘心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女兒還小,除了平王府,她還有更多的選擇啊,不是非得去做和安郡王一個妾。
“嫻兒,你還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努力地笑起來“其實,和安郡王這孩子被你姨母教的有些自負了些,不一定是你這輩子的良人,我覺得,至少安國公府的世子蕭瞻就不錯。”
蕭瞻?袁惜嫻想起在楓林裡,連和安郡王都在小心拉攏的人,她搖頭“娘,嫁誰不重要,我想要……做皇後。”
做皇後?薛氏瞪大眼睛,心揪成一團,恨不得現在就昏死過去。
“嫻兒。”她哭了起來“你可不能嚇娘啊,做皇後有什麼好,宮裡的蕭皇後又怎麼樣?”
“那是她自己沒本事,仗著權勢滔天的安國公,也不能在後宮隨心恣意,被顏貴妃踩得死死的,我一定不會像她那樣。”袁惜嫻眼裡露出驕傲的神色,並表示了對繼後蕭皇後的不屑。
薛氏無話可說了,她覺得女兒走了懸崖邊兒上,她要拉她回來,她執意覺得自己一定會走的很穩,不要她多事。
袁惜嫻回去休息了,她想清楚了自己要走什麼路了,所以,她不光沒有繼續頹廢,反而士氣大漲,一夜睡的很好。
薛氏卻難以安眠,輾轉反側了一夜,後半夜做夢,她竟然夢到女兒渾身浴血的倒在金鑾殿前邊的地磚上,她瘋狂地撲過去,突然的,就被自己嚇醒了。
“夢都是反的,都是反的。”醒來的薛氏,安慰著自己,又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