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謀之嫡女榮華!
薛氏看著袁瀅雪如此,心知自己也是一時因龐老太太心煩,才將怒氣發在她的身上。
這要是袁惜慧和袁惜柔那兩個庶出的賤胚子,早就低頭跪下了,可這袁瀅雪,卻是一個硬茬子,她屢次被還擊個灰頭土臉的,今日竟忘了那些教訓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呢。”她心裡惱恨,麵上卻笑著“我們可算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袁。”
“哦——”袁瀅雪看著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薛氏臉上的慈愛有些掛不住了。
周嬤嬤一旁忙說“太太,老太太那裡也等著您呢。”說著,忙上前扶住薛氏的手臂。
薛氏這才緩和了臉上的神情,驕矜地點點頭“走吧。”
她暗暗瞅了袁瀅雪一眼,才轉身離去。
袁瀅雪並不在意薛氏,就算她成為她的繼母,擔著禮教上繼母的管教責任,身為女孩兒家的名聲,繼母是有很大的話語權的。
可這薛氏早在名門貴婦的圈子裡壞了名聲,出了名的心胸狹窄拿腔作勢的人,就是對外說起她的壞話,信的人多半不是沒腦子,就是與薛氏一丘之貉。
安國公府。
蕭瞻至暮色降臨之際,才回到安國公府,才進二門,便早有安國公夫人跟前的齊嬤嬤,在門口時不時焦急的探頭張望。
蕭瞻英挺的劍眉,不由地蹙起。
齊嬤嬤眼瞅著穿著一襲深藍色長袍,長身玉立的世子爺終於出現了,不禁心頭一喜,迎了上來“老奴拜見世子爺,世子爺安好。”
蕭瞻腳步停也不停,定是母親又有什麼要緊事,才差遣了心腹齊嬤嬤來這裡等她。
“母親何事?”
齊嬤嬤三步並作兩步地緊跟著蕭瞻的步伐,聽著蕭瞻沉聲問話,她臉色露出無奈的神色來“表姑娘手受傷了,在夫人院子裡哭的厲害,夫人心疼的都哭了兩回。”
蕭瞻不語,神情冷漠。
一直到了安國公夫人的院子,進了門,便瞧見上頭的羅漢榻上母親抱著鄭婉玉心疼地用帕子擦眼淚,地上赫然跪著一個臉色蒼白,疲累孱弱的身影。
“……表哥。”鄭婉玉瞧著蕭瞻進門,頓時臉上露出驚喜來,隨即,想起什麼,她又委屈切切地將臉靠近安國公夫人的懷裡“姑媽,你叫表哥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他,嗚嗚嗚。”
安國公夫人心疼地直拍著她的背“傻孩子,你當姑媽是個傻的嗎,你什麼心意,姑媽還能不知道?”說著,便看向蕭瞻,“還愣著做什麼,沒看見你表妹都哭成什麼樣了嗎?”
蕭瞻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雙手手掌都被白布包裹裡起來的鄭婉玉,此時還在母親的懷裡偷偷地看他。
他上前一步,卻是一把拉起了蕭晴“姐姐為何要跪?”
蕭晴膝蓋生疼,她跪了少說有一個時辰,她眼圈紅紅,含淚看向蕭瞻,卻又低下頭。
蕭瞻知道堂姐不會說,他問的便是上頭的安國公夫人。
安國公夫人好似此刻才發現蕭晴虛弱的樣子,眼底忽然閃過一絲不耐煩。
蕭晴自小生母早逝,在兩任繼母的手底下日子都過的艱難,是她這個當伯母的看她可憐,才照應她長大,平時瞧著還好,關鍵時候,就成了個白眼狼了。
在她的兒子麵前,裝什麼委屈?
“我叫晴兒跪下,自是有我的道理。隻是晴兒的事放下,婉兒的事才是要緊的。”她說著,便將鄭婉玉的一雙包成馬蹄子一樣的手,略往眼前送了送“你看看婉兒的手……”
蕭瞻沉聲打斷她的話“母親有話直說就是。”
安國公夫人的話語頓時卡了殼,眼神閃爍,臉色難看起來。
“三弟。”蕭晴心裡有些怕了,輕輕拉了蕭瞻一下袖子。
“姐姐回去。”他說,看了一眼一旁蕭晴的丫頭。
蕭晴的丫頭立刻上前扶著蕭晴走了出去。
鄭婉玉看蕭瞻麵色不善,立刻偷偷往安國公夫人的懷裡靠。
蕭瞻看了她一眼“眼瞧著天都要黑了,鄭姑娘在外留宿恐怕不好,來人,送鄭姑娘回府。”
鄭婉玉吃了一驚,他從來沒見過表哥這樣冷漠無情的樣子,立刻抱住了安國公夫人的胳膊“姑媽!”
安國公夫人忙拉住她的胳膊,衝著蕭瞻生氣說道“你是沒看見嗎?你表妹她現在受傷了,你怎麼好現在就叫她回家去?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表妹?”
蕭瞻撩起眼皮,一雙眼睛冷漠如冰“母親慎言。鄭婉玉姓鄭,她在外頭受了傷,就該回自己家去了,在我們蕭家做什麼。”
“我不準。”彆人怕蕭瞻,安國公夫人即便平時見到兒子這幅仇人似的樣子,心底發虛,可隻要想到她是他親娘,天底下誰都不敢怎麼對他,她就是效仿說書的哪吒,叫他削肉換母都能夠。
兩個穿著青色裙衫的丫頭,麵容沉靜地疾步走進門來,一人拉住鄭婉玉一隻胳膊,輕鬆就將尖叫的鄭婉玉從安國公夫人的懷裡拉了出來,往門外走。
“反了,反了,你怎麼敢如此!”安國公夫人氣的幾乎要厥過去,她顫抖著指著蕭瞻“你,你叫我怎麼給你舅舅交代,你怎麼能這樣的白眼狼!”
蕭瞻眼神直直地看著她。
屋裡頭,齊嬤嬤立刻打發人等退了出去,就剩下了他們母子兩個。
蕭瞻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平靜地看向氣憤的安國公夫人。
“白眼狼?母親何出此言?”
安國公夫人冷笑起來,她也在塌上坐下,一邊撫平衣裙上的褶皺,一邊冷眼看向蕭瞻“我早就該聽你舅舅的話,好生的管教你才是,才能不叫你變成現在這幅不孝不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