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禦眸色微變，唇瓣都有些褪色。
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
宋妤心口一沉，伸手握緊他的手。
“我父親的死，她是知道的，並且默許的。我的車禍，她是事後知道的。”他的語氣反而輕快了起來，淡漠的不帶任何感情。
可越是這樣，越讓宋妤感到心疼，一字一句像是鋒利的刀剜著她的心。
若說宋成立心狠，恐怕都狠不過顧淑媛，他的親生母親。
她一隻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微起身緊抱住他，低聲道：“她不配做你的母親，從今以後，你有我，有滾滾。”
“我知道。”盛司禦輕笑了一聲，雙手緊緊地將她攏進懷裡，“我早就不在乎了，阿妤，不用擔心我，我有你和滾滾，就足夠了。”
“嗯。”宋妤低低應了一聲，喉間卻重重地哽咽了一下。
怎麼會真正不在乎呢？他以一個無關的身份，像一個看客一樣看著他的母親，對他車禍的漠視，對他病情的漠不關心，對他父親的殺人凶手的包庇，甚至和殺人凶手琴瑟和鳴……
說不在乎，不過是無可奈何的退而求其次。
宋妤雙手用力地抱著他，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
卻聽到，男人下顎抵在她的肩頭，低沉的嗓音哽咽了一下，變得沉重：“我曾經做過我和她的dna鑒定，但很可惜，我身上流著她的血。”
宋妤心口一窒，眼淚終究是沒有遏製住的流了下來，她微微抬頭，吻了吻他的唇。
“不是的，盛司禦，你現在是一個個體，是你自己，和任何人都無關。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好嗎？你應該好好愛自己，愛滾滾，她不配做你的母親……”
她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再次吻了上去。
回應她的，是男人更加凶猛的吻，強勢的掠奪她口中的空氣，與甜美。
二人相擁的難舍難分，像兩隻相濡以沫的魚。
盛司禦緊緊地禁錮著她，頭一次覺得胸口處溫暖到發燙，充盈無比。
以往，那裡總是空蕩蕩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半的心臟。
是啊，他現在有了她，有了滾滾，再也不是一個人，過去的那些事，那個人，他早該放下了。
這麼多年，他都一個人挺過來了，如今，又何懼呢？
好一會兒，盛司禦才放開了她。
低頭看到她臉上的淚痕，他忍不住嘲笑，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哭什麼，不是想安慰我，自己反倒哭起來了？”
宋妤心裡一惱，伸手抹了一下他眼角的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笑我？那你哭什麼？”
“……”
盛司禦莫名覺得沒麵子，立即岔開了話題，“你不睡覺嗎？我抱你去睡覺。”
“不睡了，我們下去陪陪奶奶吧，滾滾還在下麵……”
“奶奶也是要午睡的，你睡吧，滾滾有人照顧。”
宋妤覺得好笑，很快從悲傷中走了出來，“你乾嘛非要讓我睡覺？”
“天大地大，老婆睡覺最大，你不是天天都要睡午覺嗎？快睡吧。”
“那好吧，你陪我睡。”宋妤被他抱到床上，勾著他的脖子不讓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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