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的有許多都是官太太,雖然自家老爺官位不高,但家裡免不了收一兩個妾室。
聽到紀雲歡這番言語,再看看張姨娘的反應,心裡就已經信了七八分。
“外麵都在傳紀雲歡囂張跋扈,我看這姨娘才不是省油的燈,害死主母,打壓嫡女,還把嫡女弄出了府,真是好手段啊!”
“這般惡毒的女人,留在府裡也是禍害,亂棍打死才好。”
“也不知道紀大人是怎麼想的,居然能縱容她到這種地步,要是被禦史參一本寵妾滅妻,那可就完了!”
張姨娘特彆能屈能伸,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哭啼啼的賣慘。
“我知道大小姐看不起我,可你也不能這樣汙蔑我,害死當家主母這麼重的罪,妾身萬萬不敢認。”
“我知道大小姐不喜尼姑庵清苦的生活,想進府享受榮華富貴,可老爺有令,大小姐名聲壞了,還失了清譽,隻能在尼姑庵呆一輩子,不準回府。”
“老爺的命令,我不敢不聽,還請大小姐速速離開!”
“若我非要進府呢?”紀雲歡冷聲道。
紀永蓮把張姨娘拉了起來,不滿的抱怨道“娘親你跪她乾什麼?她也配!她要是敢硬闖,咱們就讓護院攔著她。”
“咱們人多,她闖不進去的,等爹爹下朝回來了,看到她這般跋扈,還敢打我,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張姨娘順勢就站了起來,“那也隻能如此了。”
府裡的護院湧了出來,人數倒是不少,可見紀府的闊氣。
紀雲歡在心中冷笑,若不是母親嫁妝豐厚,單憑紀公明的俸祿,怎麼可能住得上這麼好的宅院,養得起這麼多仆從護院。
嚴格說起來,這宅子也是母親的陪嫁,母親去世,嫁妝理應歸她,正經人家都不會貪圖女主人的嫁妝,說出去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些人住著她的宅子,霸占了母親的嫁妝,居然還有臉攔著不讓她進去!
紀永蓮得意極了,“都給我上!圍住他們,等著老爺回來發落。”
侍衛們沒有動手傷人,隻是護著紀雲歡,免得她被人衝撞了,這裡畢竟是娘娘的母家,沒有命令,他們也不敢妄動。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許多人都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免得被殃及無辜。
紀永蓮更加沒有顧忌了,叉著腰叫囂道“按住紀雲歡,本小姐這一巴掌不能白挨。還有那個老東西,本小姐也要親自收拾她,一個下人,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紀雲歡揮了揮手,“勞煩各位了,今日咱們就闖進去,擋我者,殺無赦!”
“是!”侍衛們大嗬一聲,拔刀而出,氣勢如虹。
紀府的護院在這些侍衛麵前就跟小雞仔似的,沒一會兒就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直叫喚。
紀雲歡被簇擁著闖入紀府,所到之處,跪倒了一大片,在刀劍的威勢之下,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出來阻攔。
她穿過前院,路過一個回廊,就到了秀竹苑,這裡是母親生前住所。
三年前母親去世,她不忍動亡母遺物,一直都住在旁邊的院子裡。
可如今秀竹苑卻被人霸占了,連母親生前最愛的那片湘妃竹也被毀了許多,原本雅致的小院變得粗俗不堪,紀雲歡心中大痛,倚在門口紅了眼眶。